封玄霆这时在一旁温和问道:“你为何会将她的病联想到蛊虫一事?”
年元瑶摇了摇头,眼睛突然直视着封玄霆,“一开始我根没有往这方面想,直到刚才,我听青墨说陈云儿食量惊人之时,心下才有了猜测。”
“中蛊之人,身体若是能与蛊虫和睦相处,互相制约,那么有时候蛊虫也可以作为良药,苗疆巫女就经常这样治病,可蛊虫毕竟是异物,一旦它与身体不再契合,那么极有可能会反映出别的症状。”
封玄霆:“你的意思是,公主在私自溜出皇宫之时,在这里听蒋离唱曲之时,被人下了蛊而不自知。”
封玄城听得胆战心惊,他们两兄弟虽然与封尘玉谈不上亲厚,但当年留着鼻涕跟在屁股后面唤哥哥的人到底还是在记忆深处渐渐浮现。
封玄城:“他们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当朝的公主,皇帝最喜爱的小女儿。”
年元瑶没有辩驳他的话,就目前几次与公主交锋以来,皇帝对她的宠爱确实可见一斑,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宠爱的小公主被别人当成了容器,怕要龙庭震怒。
江清峰不知什么时候,又换上了另一副面孔,神色正经地不得了,“按照阿瑶你的意思,公主殿下溜出来之时,按照时间推算,我们刚进陈家村 ,那时,陈云儿就已经对她下手了。”
封玄霆冷声道:“那时蒋离也在这里,他与陈云儿是否碰过面?”
年元瑶:“封尘玉的蛊到底是谁所下,蒋离,陈云儿,或者仅仅是个巧合,另有其人?”
解释不清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均匀绵长的呼噜声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子内格外的清晰,众人看过去,只见一席靛青色团成一团,不知在何时已经进入梦乡,时不时还要舔舔嘴唇,像一只动物。
年元瑶一行人不得不感慨,这懒回顾的老板是真的够懒,也足担得起这雅致的名号。
几人慢慢踱步到门口,轻声关上门之后,脚步也不敢太重,怕吵醒了里面的人,几人猫着腰,做贼似的快速撤离了酒馆,路上引得伙计频频侧目,以为他们几个偷了什么东西,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又不敢确认 。
几人冲出懒回顾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江清峰:“真是憋屈,怎么一看到那个青墨,就感觉发不出脾气来,还想事事为他着想的感觉。”
封玄城立马附和道:“江大哥,你也如此吗?我还以为就我一人这样,还以为自己这般心软,实在难成大事呢。”
年元瑶一听,顿时想到刚刚明明被气要死,可那青墨话一出口,自己就怎么也无法生气的感觉来,细思极恐。
几人纷纷将视线投向封玄霆,却见他脸上露出了难得的迷惑神色,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
要说他们几个人之中要对人放下戒心最难的非封玄霆莫属,可看他刚刚的样子,可不像是那个满身戒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