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兆麟轻咳一声,打断了秦凝薇,往秦长岱等人看去,“既然大家都到场了,那就先坐吧,本官要开始审案了。”
大理寺卿一旦开始审案,除了封帝以外,任何人都不得阻挠。
秦长岱等人分坐两边后,程兆麟正式开始审案。
“盼蓝,你击鼓鸣冤,所谓何事?”程兆麟面色凝着,看着跪在地上的盼蓝。
盼蓝抹了把眼泪,“奴婢原本是镇国侯府二小姐的贴身婢女,因为主子们之间的纷争,无端成了一个牺牲品,奴婢是在乱葬岗醒来的,当时醒来时,身边都是横尸,奴婢吓坏了,想到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又想到眼下的处境,奴婢心里头实在是委屈,所以击鼓鸣冤,请大人为奴婢做主。”
秦宵雨看着这个活生生出现在面前的盼蓝,又一次意识到了木烟萝的强大,或者说是木烟萝背后之人的强大。
她偷偷往秦凝薇看去,只见秦凝薇现在正直直的坐着,轻抿着唇,现出几分的不安。
“你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何会在乱葬岗?”程兆麟问。
盼蓝抽泣道,“奴婢因为被大少爷轻薄,所以老爷为了府中颜面,下令杖毙了奴婢,可老天有眼,奴婢没死。”
秦长岱见一个小婢女胆敢指证自己,眼眸一沉,往程兆麟看去,“程大人明鉴,是这小婢女居心叵测,妄图勾引我儿在先,本侯只是清理门户而已。”
“不,不是的,老爷,奴婢不是想说这件事情,奴婢是想说,大少爷那一日,是被奴婢冤枉的。”盼蓝垂下眼,似乎鼓足了勇气。
秦长岱微怔,“你说什么?”
“是吧!我就说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没有轻薄她,我怎么会瞧得上她……”秦安远激动的站了起来,话说了一半,只见秦长岱正不悦的看着他。
秦安远立即闭上了嘴。
此时,秦凝薇越发的不安起来。
“盼蓝,你为何要冤枉秦安远,意欲何为?”程兆麟问。
“这件事情,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二小姐指使我的!”盼蓝忽然指向了秦凝薇,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恨意。
秦凝薇一怔,静静的看着盼蓝。
“是二小姐看不惯大房的兄妹,所以先是让厨房的伙夫在大少爷的饭菜里下了药,又让奴婢趁大少爷昏迷躺在大少爷的身边,等第二日老爷们前来见到这一幕,好给大少爷扣一个银乱的帽子。”
“而且,二小姐明明事先承诺奴婢,事成后会给奴婢一笔银子离开镇国侯府,却没想到她竟是眼睁睁看着奴婢被下令杖毙,好在老天有眼啊……”盼蓝越说越激动。
秦凝薇被连连指证,面上却丝毫不乱,反而淡笑看着盼蓝,“你是谁?”
“二小姐,你说什么?”盼蓝一怔。
“你根本就不是盼蓝,你到底是谁?盼蓝一直是个老实木讷之人,绝非是你这等伶牙俐齿之辈,而且盼蓝那日明明身死,又怎会突然活过来,你假冒盼蓝,故意扭转乾坤,将矛头对准我,目的不纯吧?”秦凝薇冷冷一笑,直勾勾的看着盼蓝的眼睛。
她最是熟悉盼蓝了,眼前之人,是真是假,她一眼便可看穿。
“秦凝薇,你胡说八道什么,眼前的人明明就是盼蓝,你为了逃避你的罪责,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秦安远鄙夷的瞪了眼秦凝薇。
刚刚盼蓝口中所说,句句都是实话。
他一个堂堂镇国侯府大少爷,怎么会瞧得上一个丫鬟,还偏偏是秦凝薇的丫鬟,那不是自己没事找事么?
“二小姐既然说我不是盼蓝,那又有何证据呢?我都被你逼到这个份上了,难道还要好声好气和你说话吗?人心都是肉做的,我好歹在你身边伺候了你六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盼蓝看着秦凝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