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微微一笑,倒也不介意为她的驸马解惑,道:“你鲜少接触行伍之事,即便接触,也多是只管后勤之事,自然不知二人之不同。”
平阳公主顿了顿,问道:“幼阳可知,用兵之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薛朗想了想,道:“我觉得关键还是人。”
平阳公主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如此说法倒是稀奇,愿闻其详,请幼阳详解。”
薛朗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姑妄言之,建瓴你就姑妄听之吧。”
平阳公主微笑着颔首,静待薛朗下文。薛朗略整理了下思路,道:“我觉得,不管是士卒还是将领,都是人。军队是由人构成的,人的素质决定着军队的战斗力。如果一个将领能很好的识人、用人,那么,他的队伍就能高效的运转,如果不能,即便是把熊罴军这样的精兵交到手里,也不过是是一条虫,没什么战斗力。所以,人的要素应该排在第一位。在此基础上,才能说谋略之类的东西。”
平阳公主若所有思,赞同道:“幼阳看事务之角度总与旁人不同,每每发人深省。自古以来,若论军伍之事,多强调将领之谋略、胸襟,鲜少有人从幼阳所言之角度看待。”
薛朗嘿嘿笑道:“我就是想得多些,加上不是内行之人,就看看热闹。”
平阳公主莞尔,舒展眉头,道:“即便是看热闹,能看出门道,也是幼阳才高。”
薛朗挠挠头,道:“你这样说,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妻子再夸丈夫,反而是上司在夸属下。”
平阳公主一怔,失笑:“胡说!我不过是与你就事论事,哪有上下之分。”
说着,还伸手拍了他一下,拍完了,方才道:“其实用幼阳的说法,也可把阿临与子鸣之情况说通。两人皆在我军中做过将领,初入伍时,阿临于军务之事并不熟悉,只凭悍勇折服士卒,同甘共苦,用幼阳的话说,凭借的是先天的才干与本能。”
薛朗点点头。平阳公主续道:“子鸣则不同。初入伍时,或还有生疏之处,然于军伍中的事务,可看出他是熟知的,只是,应该是缺少实际操作经验,除了一开始有些生疏外,很快便能与所学结合起来,走出适合自己的路子,以极快的速度在兵卒中形成自己的威信,达到统御之目的。”
薛朗恍然:“所以,建瓴你才说,叶子鸣如今可为帅,而阿临只能为将,是因为阿临对部下的统御能力,还比不上叶子鸣?”
平阳公主颔首:“正是。叶子鸣与阿临年纪相若,有如此才干,定然是有名家教导之故,用你的话说,便是有理论教导,叶子鸣非愚鲁之辈,如今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两相印证之下,自然能极快的成长,统御一方。阿临自学成才,虽天资出色,然还是历练,非是战事之历练,而是人事之历练,我们在台州这几年,恰好予他历练之机,阿临若愿潜心蛰伏这几年,来日必能一飞冲天!”
平阳公主显然很看好江临,这般说辞,听得薛朗挺高兴,公主殿下识人的眼光已经被无数的事实证明过。薛朗不知道玄武门还会不会发生,不过,这几年也非好时机,阿临潜心历练一番也好,等他历练出来,想来,世事已然有一番变化。
夫妻俩儿说着话,水奴已不知什么时候在母亲怀中睡着了。小宝贝在吃和睡上,从来不闹人,困了只要有人抱着,也不需要怎么哄,自己就睡着了。吃就更简单,定时定点,十分规律,算是个很好带的小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