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之言,切中关键矣!”
苏寒面瘫脸,一板一眼的道:“昨日卑职曾问过秦王妃,秦王是否喝了酒,王妃答曰喝过。卑职判断秦王中毒便是在酒宴之上。砒霜有异色,若是下于酒液中,为免秦王察觉异样,定然不敢放多。”
众人听得点头,表示认同。苏寒接着道:“然即便砒霜量小,却也对胃心有刺激破坏的效果,若是旁人,这些砒霜服下去,断不至立即便毒发,但卑职先前便说过,秦王有胃心不调之症,胃心气弱,吃不得刺激肠胃之食物。而砒霜对胃心有破坏腐蚀之效,定然会刺激肠胃,秦王服下,比之常人,反应来得又快又迅疾,是故,定然是刚服下便毒发,两两相加之下,便呕血不止。”
苏寒顿了顿,道:“方才圣人说,从未有中了砒霜还能活命之事,说来秦王之所以有此好运,还是因为身患胃心不调之症。”
“此话怎讲?”
圣人冷冷哼了一声,问道。苏寒的面瘫脸看不出他的神色变化,语气却颇为平稳:“从服下毒药到毒发,应该有一段发作之时间。然因为秦王的胃心不调之症,这毒刚下肚,刺激到秦王脆弱之胃心,立时便呕血不止?,恰巧砒霜之毒便顺着秦王数次呕血被吐了出来,也算因祸得福。”
秦王妃恍然:“是故昨日苏医令才让大王多吐几次,吐了数次后才让大王服用羊奶?”
苏寒道:“不止如此。其实,羊奶也有催吐的效果,只是,羊奶于肠胃来说,有温养作用,对肠胃损害不大。大王服下羊奶,又吐了数次,把余毒吐清之后,方是服药止血之时,否则,余毒未清,加之大王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只怕……”
苏寒没再说,但众人都听明白了,圣人脸色一沉,神情莫测,默然不语。榻上的秦王苦笑连连,秦王妃道:“多谢苏医令巧施妙手,救我大王。”
苏寒道:“王妃客气,接下来,大王服药三日,调理好胃心出血之症,之后,最需要做的便是饮食精细,精心调养,补回所失之气血。幸得秦王年轻力壮,只要精心调养,还能养回来。若是体弱力衰之人,昨日那般呕血,只怕会伤了根本。”
“需如何调养,请苏医令指点。”
苏寒点点头,叫人拿来纸笔,事无巨细,都写在纸上,着秦王妃照此办理就是。待交代完医嘱,苏寒搓了搓手,道:“禀王妃,恕下官冒昧,因所用之三七乃是我花重金请商队从马帮手中收购而来,花费颇靡,下官家贫,又刚娶妻,尚需养家糊口,所以,这诊金须得算一算,惭愧,惭愧!”
“咳咳咳!”
却是躺在榻上的秦王被惊得岔了气,圣人也是面色古怪,还是秦王妃淡定,微微一怔后,颔首道:“诊金自然当给,不知需要几何?”
苏寒伸出手指,比了个三字:“三百贯!看在平阳长公主殿下的份上,成本价!”
圣人傻眼!
秦王妃一怔,说话都不禁有些磕磕绊绊的:“多……多谢苏医令,来日阿姐回京,我定当向阿姐致谢。”
苏寒道:“其实王妃最应该谢的是薛驸马,三七这门药,便是他赠我之药书上学来的,不然,下官也不知世上尚有三七这等好药。”
秦王妃再次怔住,表情、语气皆有些古怪,从善如流:“对,对,还需感谢驸马。”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