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疏奏还没下来,公主殿下带着水奴去台州了,薛朗一个人在家,有些可怜!看书也看不进去,练字也静不下心,就抓着画笔,随手的画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宝妈和宝宝离开的第一天,想她们!
宝宝和老婆不在,那一群人数众多的侍女们自然也跟着去了,薛朗看看陪在他身边的长俭,顺口问起来?:“长俭,你几岁了?”
长俭道:“爷,小的刚十八。”
“十八啊,那也可以成亲了,有中意的没?”
薛朗的话问得太直接,直接问红了长俭的脸,但却强撑着没躲,反而欲言又止。薛朗乐了,这显然是有中意的了!于是道:“看你这样子,显然是有中意的了,来,说来听听,我给你做主。”
长俭哼哧着,脸孔血红,还没等他哼哧出来,下人来报:“禀驸马,裴刺史来访。”
薛朗拍拍长俭的肩膀,笑道:“我先去见客,等回来再说。”
长俭脸红着点头,待主人走后,拍拍脸,赶紧跟上去伺候。
薛朗出去迎客,只有裴云昭带着小厮来,轻装简行,把人迎进燃着家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比之外面的寒冷,屋内可暖和多了。裴云昭发现了奇异之处,道:“奇哉!屋内并无燃炭,为何竟比外面暖和这许多?”
薛朗笑道:“景晰兄果然细心,因为在建造屋子的时候,地下铺设了一点儿东西,所以,冬天就暖和了些,不到深冬腊月暂时还不需要燃炭。”
裴云昭道:“这般好?不知可否为我也建一个?不瞒幼阳你说,这江南之冬天,比之北方,阴冷潮湿,作为北人,实在难以适应。”
薛朗道:“只怕不行,这个设施必须在打地基的时候就一起弄上,只能在建新房的时候弄,旧房改造不了。我听说,江南寒冷需要一身浩然正气御寒,景晰兄乃是读书人,不如试试。”
说着,朝裴云昭眨眨眼,裴云昭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薛朗在跟他开玩笑,不禁大笑,手指虚虚点了一下薛朗,笑道:“幼阳此言差矣,我乃恩荫出身,非正经科举出身,修浩然正气只怕亚圣看不上。”
两人说笑着进屋坐下。冬季寒冷,北人在冬季的时候习惯喝甜茶,薛朗使人泡了甜茶上来,裴云昭尝了一口,赞道:“好地道的甜茶!来这越州数年,这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喝到如此地道之甜茶。”
薛朗笑道:“这是公主府带来的人泡的,如果公主不来,你来我这里是喝不到,最多得杯白开水。”
这一年,薛朗常跟着裴云昭去乡野间走动,两人倒是熟稔了许多,都是随和的人,现在相处言谈已随意许多。
裴云昭接触薛朗多了,对他的为人心里也有了谱儿,与他闲聊几句后,开门见山的道:“听说公主殿下上疏,说是从异国引了新稻种来,可是前些时日大船带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