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刺史府里,裴云昭满脸不敢置信之色的望着来报讯的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报讯的衙役小心翼翼的重复道:“薛驸马于居处遇刺,两名刺客身死,薛驸马处死了一个护卫和一个婢女。”
“薛驸马呢?可有大碍?”
裴云昭急急的追问。衙役道:“回使君,无有消息传出,小的不知薛驸马是否有碍。”
“怎么会无有消息呢?”
裴云昭叱了一句。衙役嗫喏:“因为……因为……”
便听一道女声道:“因为我来了!你的衙役自然无法再从驸马处探听消息!”
裴云昭闻声,猛然转身回头,便见一腹部隆起,显然已是有孕在身的美貌女子缓步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队精兵,通身的气势与从容,好像不是她擅闯刺史府,而是在闲庭信步一般。
裴云昭苦笑一声,躬身行礼:“臣裴云昭拜见安国平阳长公主殿下,经年不见,殿下可还安好?”
平阳公主当仁不让的步上上座,径自坐下,淡然道?:“本宫好与不好,难道裴刺史不知?”
裴云昭不禁再次苦笑,拱手道:“云昭无有看顾好驸马,愧对殿下。”
平阳公主凝视他片刻,摆手道:“罢了,此事说来也怪不上云昭你,有人看准了云昭你与我驸马之为人品行,以有心算无心,你二人无有防备之下,自然着了对方的道。无妨,不过是先失一局,慢慢找还便是,来日方长。”
又是这般大气从容的风采!世间女子万万千,名门淑女裴云昭也见过不知凡几,然除了平阳公主殿下,何人还能有此气势?
裴云昭暗暗叹气,再次不禁对那位薛驸马涌起一股嫉妒之情来,然面上却只能一板一眼的道:“多谢殿下体谅。”
平阳公主微微颔首,问道:“周家那位大中正呢?可有前来?”
裴云昭恍然,难怪平阳公主居然霸道的直闯刺史府,即便是为了驸马遇刺一事震怒,以公主的为人,也断不是迁怒于人的人,原来是为了周家的大中正而来。
这周家自从出了个大中正,行事便有些狂悖无忌,居然连堂堂的驸马都尉、圣人敕封的一品国公也不放在眼里……平阳公主殿下这是为驸马出头来了!周家以为驸马被圣人流放便轻视之……如今,人家妻子来了,看你周家还如何狂悖!但是,感觉愈发的嫉妒驸马了!
此时此刻的感受,裴云昭有些扎心,兀自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殿下是为大中正而来?”
“非也!”
裴云昭才稍觉安慰,就听平阳公主道:“乃是为孙祥杀人一案前来!我家幼阳的法子乃是还原案情,揭开真相之良方,周家却一再扰乱,妄图以势压人,屈打成招。若要论势,我家驸马被圣人流放,不好高调行事,如今我来了,本宫以长公主之尊,且与周家论一论便是!”
裴云昭:“……”
感觉更扎心了好不好!
平阳公主却不管他复杂的内心活动,淡淡一瞥,道:“根据律法三人证实之规定,依本宫看,即便找不回行商人与游侠儿也无妨,现有之人足够作证。我家驸马受了轻伤,不便出来,便由本宫代驸马作为被告亲属出席便是,请裴刺史把原告苦主请来,一起去妓馆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