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且拿回去。 ”
平阳公主从袖笼中拿出来一封书信,正是薛朗当日递上的辞表,看封口的蜡还好好地,显然没看过。
“呃……”
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薛朗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收回书信的动作都透着一股心虚,倒把平阳公主逗笑了,道:“以后再莫如此气我,辞表一类之事物,再不想看到!”
薛朗老实的应着:“喏!”
应完了看看完好的封口,忍不住问道:“殿下没看过吧?”
平阳公主嗔道:“只辞表两字已足够气人,哪里还想再看里面的内容。”
薛朗立即乖觉的举起手,双手合十:“我错了!求殿下放过!”
平阳公主看他一眼,道:“再有下次,定不再饶!”
“保证没有下次。”
薛朗诚恳保证,心底默默说,也舍不得再有下次。
平阳公主凝视着他,看他深情恳切,这才放过他。把置于案几之上的,薛朗刚才拿过来的丝棉混纺的资料拿起来,大致看了一眼,写得也算深入浅出,通俗易懂,一如薛朗往日的文书那般,毫无文采可言,却胜在通俗易懂。
大致翻看了一下,平阳公主道:“此事须得明年棉花出来后才能试行,倒是这织机……颇有独到之处。”
唐朝的纺织技术是很达的,相应的,织机展的也不错,常用的花楼织机等都已经有了,后世元明清的织机展,都是在这个基础上展出来的。
花楼织机太复杂,操作需要的人也多,薛朗画不出来,他画的是宋朝时候明出来的水力织机。与欧洲的珍妮机不同,珍妮机是纺纱的,中国古代的织机是织布机。
薛朗道:“这个织机效率比之人工来说,可以提升好几十倍,唯一的缺点就是,因为采用的是水力推动的方式,需要建造在水边不说,如果河水因为季节的缘故断流,也会影响运作。”
平阳公主颔,略作沉吟,道:“如此只需在选择建造地点上下工夫便成。”
平阳公主顿了顿,道:“先前你已要与我分道扬镳,如此情状之下,还给我这样的织机……真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
薛朗笑笑,没说话。面上颇有些唏嘘之色,原以为已经不可能再这样与平阳公主议事,想不到还能好好地说话,薛朗心中,颇有些百感交集。
平阳公主看出薛朗的感慨,看他的眼神颇为温润,珍而重之的把资料收起,道:“三日后,李弘节便能来到,冬狩之后,我便启程回长安,届时,定让如圭寻找一些技艺高的工匠来,好好研习幼阳所写之手稿。”
薛朗笑道:“殿下放在心上就好。”
平阳公主点头,转而说起别的:“说来,冬狩幼阳参加否?”
“自然要参加。虽然我的弓术不过关,但是我有包子、馒头它们,想来应该不至于颗粒无收,一无所获。”
言词间,竟然还颇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