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生平只见过人杀鸡、杀猪,从未见过杀人的薛朗,忍不住被高倍望远镜里看到的景象给刺激得吐了!
“幼阳,可有大碍?”
平阳公主关怀了一句,面上表情却看不出异样。薛朗管不了其他,用衣袖一抹嘴,摇摇头,举起望远镜继续看,计算距离。
床弩射了三轮,平阳公主直接下令:“来人,送薛咨议回营!”
“殿下!”
“此乃军令,违令者斩!”
薛朗咬牙,旋即叹了口气,拱手道:“殿下多多保重,属下备好庆功酒,等待殿下凯旋!”
平阳公主点点头,面色冷凝,目光深沉的望着薛朗下城楼。
薛朗目不斜视的,一步一步的下楼。这种无力感……仿佛又回到了父亲病亡,母亲去世的那段时日,一切都压在肩头,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那么的无力,又那么的悲愤!然而,再多的无力感和悲愤也无济于事,于解决事情并无任何帮助!
冷静!他该冷静才是!
如果只是这样的局面就能让他失去冷静,那么,以后也不用再混了,直接辞官回郡公府,提前安享晚年就好!更不要提什么报答公主殿下,帮助平阳公主度过生死大劫了!
现在只是武德五年十月底,历史记载可是武德六年。乐观点说,还有时间!悲观点说,即便就是这一役……他努力了这么久,终归会有作用才是!
“包子,你去找馒头,一起跟着阿临,保护好公主殿下。”
“汪!”
包子领命而去。薛朗站在城墙下,抬头望着城楼,却连个卫兵都看不见!
尽人事,听天命!能做的都已做了,殿下,望你平安!
薛朗谢绝卫兵护送,只带着长俭,回转自己的营帐,临到门口,薛朗道:“长俭,你去仓储看着,不要出什么差错!”
“喏。只是,大郎,谁来陪你?”
“我想一个人静静。”
“喏。”
长俭领命而去。薛朗一个人坐在偌大的营帐里,按捺住所有的心思,只一心冷静,静静地等待着战争结束的消息。
这个营帐是特意划拨给他的,古代又没有水泥,营帐内的地面自然只能是泥土地面,但整理得十分平整。床榻只是一块木板,薛朗带来的棉垫子铺上去,长宽刚刚好。
薛朗的床铺在左边,江临的在右边,在薛朗的床铺旁边,放着馒头和包子的狗窝,左下角的茅草堆就是母狼的窝。
薛朗一个人坐在木板床上,双腿盘膝而坐,手拄着下巴,思绪纷乱,似乎想了很多,似乎又什么都没想。
从日出时分,一直坐到天色擦黑,直到听到鸣金收兵的声音!轻轻吐了口气,觉得这简直是最难熬的一天——
“大哥!大哥!”
江临焦急得近乎变调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