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贸然强行取出,怕是会立刻要了昭平郡主的命。
“她若是好生将养,能与那东西达成平衡供养的关系,等我筑基之后,或许可以试试”姬凤瑶想着,又轻叹道:“只是,太后恐怕不会给她静心调养的机会。”
喜雀不满地呶呶嘴,道:“小姐,你就别替她操这么多心了;她自己非要作死的话,也冤不着咱们没救过她。”
“天道因果要是能这么算就好了”姬凤瑶在旁边的水盆里净了手,接过临霜递来帕子一边擦手一边道:“反正咱们对她也不用多好,只是别见死不救就行。”
慈安宫此时如同一个冰窖,静得可怕,冷得可怕。
太后梳洗换了衣服,像只老木雕塑般,正襟端坐在软榻畔,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旁边的孙姑姑也已经重新梳妆好了,只是那皮色泛黄的老脸,飞着两朵诡异的绯红,就好似老树回春了一般。
哑婆坐在火炉畔的一个矮凳子上,满脸惊惶。
良久,太后才木然侧首望了孙姑姑一眼,声音嘶哑:“果真没法子了?”
“啊、啊”哑婆一边摇头比划。
“太后,老奴,大概陪不了您多久了”孙姑姑从前要强的心思此刻都熄了,神情绝望。
太后搁在腿上的手指轻轻一抖,刻薄的唇狠狠抿了一下:“你放心,哀家不会亏待你的族人,哀家也一定会替你报仇。”
“多谢太后……”孙姑姑哽咽着屈身给太后福了一福。
太后却是抬手托住了她,眸光冷漠无情:“你先别着急谢,哀家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孙姑姑望着自己伺候了一辈子的主子,怔忡而复杂。
太后拉扯着孙姑姑的衣袖,让她附耳过来,一边悄声述说,眼中一边泛出恶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