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5-07
听见戏志才派人快马传讯,刘毅心中是有些疑惑的,他走时方刚一场大火烧了袁军近万精锐,以当时的形势只要稳守便足可与对方分庭抗礼,且有戏志才亲自坐镇,刘毅这才敢快马而来黎阳,难道袁绍还有隐藏的手段在自己走后方才施出?这不太合道理,要真是如此单给李铁牛朱雀营未到之时才是最好的时机,那又是为了什么?
刘毅走后两日的一个夜间,戏志才正在半山处理军务,主公赶往黎阳,这廉山就由他一力承担了,虽说眼前袁军已经难以策动太大的攻势,可兵家之事戏志才是不会有一丝怠慢的,况且袁绍就在对方阵中,倘若他们稍有不慎志才也不会介意为擒贼先擒王之法。
一直忙到将近两更,庖厨送来夜餐,志才用过之后便准备上榻安歇,可此时刘七却领进一个人来,军师的安危刘毅向来重视,此番也把刘七留在了戏志才身边并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力保军师的安全,平时戏志才临睡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前来打搅的,如今领人进来必有重要军情,志才细观那人样貌大约二三十年纪,形容平常,不过见他与刘七颇为熟稔却是心中一动,想必此人定是天耳中人,这个情报组织一直掌管在郭嘉手中,出于主公的交代,便是他也不知其中详细。
“军师,此人乃是白斧手下暗探,当日主公与郭军师曾和许攸有过书信来往,他言中亦有相投我军之意,此人便是白斧放在他身边的,出战之时一旦有什么紧急军情需要传递也好有个门路,你还不见过军师。”刘七将此人详细说了一遍便让其上前相见。
“二十三见过军师。”那人上躬身一礼,却是以天耳之中的代号自称,他们的姓名与家世在刘毅治下都属于绝密。安全至上。
“不需多礼,你今日前来有何要事,此时出营是否会让敌军起疑?”天耳的这个规矩戏志才倒是知晓,虽然不知其中究竟,可他对于主公建立这个组织和一系列的作法却是极为赞成的,他们在很多次战役中都是屡建奇功,此番甘宁能够成功的登陆天耳居功至伟,因此戏志才除了问他的来意之外也担心这样重要的内线会暴露身份。
“回禀军师,此事极为紧急,属下亦也有妥善安排,请军师放心。”二十三说完便自口中取出一颗蜡丸将之细细的剥开抽出一缕白布之后交到了戏志才的手上,这也是天耳传递讯息的方法之一。
“嗯?此事果真?”戏志才展开一,那条白布方寸极小,内容不多却是触目惊心,“袁绍吐血晕阙,田丰踪迹不见,夏侯惇五万人马已至黎阳。”短短的一句话却包含了无数的信息,尤其是最后一句,正是这几日戏志才一直在脑海中思索的,当下立刻问道。
“袁绍晕阙属下亲见,后因当日之败杖责田丰,行刑之时乃在帐内,此后便将其囚与帐中,诸人不得相见,至于所言夏侯惇之事乃是许攸亲口所言,他还希望危急之时军师可让他来此处容身。”二十三语速很是迅速,但吐字清晰有力听得却很是清楚。
“呵呵,袁本初此乃掩人耳目之计,主公有此想法,他也一般,倒是所见略同了,以你观之,那许子远可是真心投效我军?”戏志才略一思索便出了其中的端倪,想必许攸此时决心虽小却到底还有些摇摆,否则今日来得便该是他,黎阳一战事关整个战局,恐怕他也是想观而后动罢了,这倒亦是人之常情,便又对二十三问道。
“以属下观之,此人倒是决心已下,不过战局一日不明,他也不会立刻做出抉择,想必他与军师之言便是要等到战局明了之日方回来此相投。”身在天耳之中,没有点真材实料是不行的,二十三日夜跟在许攸身边,观其行听其言自然会有自己心中的判断。
“你可回去告知许攸,只要他真心投效,我家主公向来一言九鼎,定会保他平安,只是这来我军中之事还需你等协助,兹事体大,我还要详加考量,刘七,带这位兄弟下去歇息吧。”戏志才言道,他相信主公与奉孝既然策反许子远,天耳也定会有详尽的计划。
“诺,小人还需尽早赶回,至于许攸之事二掌柜亦有安排,军师放心便是,请将此物焚毁。”二十三回答的很是干脆,机密情报阅后即焚乃是天耳的惯例,他也要着军师将其烧毁。
戏志才闻言向刘七,见他微微点头便知此乃天耳规矩,当下将那白布放入火中焚化,二十三再施一礼之后便即出帐而去,刘七自是遣人相送自己则回到帐中,白布上的信息他是不知道的。
戏志才此时伏案奋笔疾书信便成,将之交予刘七言道:“此份军情极为紧急,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送到主公手上,路上不得发生任何意外,还是你亲自走一趟吧,骑我的马去。”志才心中知晓这份军情的重要且送信之中不得有半点偏差,思来想去还是刘七最为妥帖,他们的战马也都是刘毅亲选,极为神骏。
“军师,主公走时郑重交代,刘七要护卫军师安全,我派一妥当之人前往便可,军师尽可安心。”刘七接过信来言道。
“不成,此份军情非同小可,更不能落入敌军手中,你亲自前往我方安心,事有轻重缓急,耽误了主公要事你我皆担当不起,况有亲卫营在我身边,目下军情平稳并无所忧,不用犹豫了,此乃军令。”戏志才断然道,自己身在此处稳如泰山,当然是以军情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