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天将露白,薄雾晨光。
一日一夜,水米未进。骤然得脱,浑身上下,无处不酸痛。不及多想,诸将走马叫门,声嘶力竭。
砦门徐徐开启。奋起余勇,一拥而入。
但见一将,横刀立马,拦住去路。吞光神铠,涂搪釉纹。正是四凶之穷奇。
“呔!此营已归我主。鼠辈速下马乞降!”
大喝一声,晴天霹雳。便有惊马,口吐白沫,四蹄跪地。
果然,凶神恶煞。诚然,奔走一日夜,人马皆已成强弩之末。
“我等愿降!”不愧是刹帝利贵种,竟能听说汉话。为人为己,省去诸多麻烦。
至此。十国连兵,悉数覆灭。
迦征伽罗,伽郎婆大营。乃联军在迦征伽罗国,废弃王宫上,原址所建。远比沿途草创行营,更加坚固。牙门八将,马超、张辽、庞德等人,皆领兵在外,收拢败军。
张郃、华雄、许褚,各据敌营。得粮草辎重无数。二十万多摩梨友军,亦收获颇丰。
俘虏或就地关押。或顺下枝扈黎大江,运往临江城,督造江曲港。
三日后,各营上报。
收降战俘,十之七八。余下或战死途中,或逃入密林,不知所踪。
圣河旗船,文武分列,蓟王居中。
见书报,张郃、华雄、许褚,三将各据敌营。然,马超、张辽、庞德,三将却隐匿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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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王遂问:“孟起何在?”
军正沮授答曰:“或已入瞻波王城。”
蓟王如何能不醒悟:“必是假败军,诈开城门。如子龙、叔至。”
“主公明见。”沮授笑道。
“文远、令明,今何在?”蓟王又问。
“二将正攻摩揭陀。”沮授答曰。
兵贵神速。趁列国联军溃败,无暇他顾。更加军情,尚未传回。此时行事,必收奇效。
摩揭陀王城,《佛国记》作“巴连弗邑”,《大唐西域记》作“波吒厘子”。王城,梵语乃“波吒厘子”之意。“波吒哩”为身毒花树之一种,故意译“华子城(华作‘花’解)”,又讹为“华氏城”。
唐玄奘《大唐西域记·卷八》:“(摩揭陀国)殑伽河南有故城,周七十余里,荒芜虽久,基址尚在。”
时下,乃身毒第一大城。“周七十余里”,环以深壕。城墙有五百七十座城楼,开六十四座城门。皇宫花园,豢养孔雀,绿树成荫,金碧辉煌。稍后又为笈多王朝都城。待唐玄奘西游时,华氏城已荒芜。
正因华氏城,扼据要津,墙高城阔,易守难攻。自孔雀王朝时,摩揭陀国便迁都至此。于是军正沮授,遣张辽、庞德二将,合力攻取。只需俘其王室,可不战而胜。
“贵霜大军何在?”蓟王必有此问。
军正沮授答曰:“或已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