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离国、汉越国、达光国、其种所出,亦非身毒。如汉越国,自称秦人。若有汉越国先民,顺下丽水,亦或是顺下央恰布藏布。此亦或是大秦婆罗门国,“大秦”之所出。
换言之,大秦婆罗门国,正因地处枝扈黎大江,央恰布藏布江,流域交汇之地。故来自身毒婆罗门种,与来自诸夏“秦人”,合并为国。亦是情理之中。
正如汉越与车离,二国融合,改称迦摩缕波国。
《大唐西域记》云:“迦摩缕波国,周万余里。国大都城、周三十余里。土地卑湿,稼穑时播。般核娑果、那罗鸡罗果、其树虽多;弥复珍贵。河流湖陂、交带城邑。气序和畅,风俗淳质。人形卑小,容貌黧黑。语言少异中印度。性甚犷暴,志存强学。”
玄奘西行辩经,名震五天竺。时有迦摩缕波国拘摩罗王(鸠摩罗王),“常慕(大唐)风化,东望已久,山川道阻,无由自致”。乃隆礼重节,遣使再三相邀。与玄奘坐而论道,大为折服。
唐玄奘抵达迦摩缕波国不久。贞观二十二年,唐使王玄策,讨中天竺叛乱。吐蕃出兵千人,泥婆罗遣七千骑兵,拘摩罗王则送牛马三万头,并兵器辎重。助王玄策一举平定五天竺。成就『一人灭一国』,传奇史诗。
战罢,拘摩罗王,求王玄策,“请老子像及《道德经》。”
至唐时仍不礼佛,而求老子《道德经》。
据此可知。时下大秦婆罗门、车离、汉越、达光,皆心向大汉,东望已久。
蓟王言,先攻大秦婆罗门。只因此国,乃身毒与大汉,传统疆界。只需威服此国,扼守央恰布藏布江,西岸沃土。则央恰布藏布江以东,山南诸夏方国,皆得以保全。
此与袁术窃据淮南,而江东无忧。道理相通。
得大秦婆罗门国,再灭多摩梨国,据枝扈黎大江口。多摩梨港并入江表十港,与殑伽港连成珠串。殑伽三角洲中,堪比金瓯半岛,足可辟三熟美田,数以亿计。再溯江而上。央恰布藏布江,中下游沃土。地利之大,无可计数也。
蓟王已问过会盟诸王。因水患频发,除去野人部落,央恰布藏布江,中下游多为不毛之地。蓟王欲通渠治水,修建港津,诸王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至于洲中野人,“人形卑小,容貌黧(lí)黑(黑中透黄)”,许是被雅利安人驱逐之达罗毗荼人。
达罗毗荼人其中一支,泰米尔人。遂于南身毒创立,朱罗,哲罗,潘地亚三国。并得黄支国文明输入,正迅速开化。
事不宜迟。蓟王遂遣拓土先锋营,随山南诸国使,循路而下。寻觅央恰布藏布江,宜立港筑城之地。
话说,央恰布藏布江,自竹隅女国,陡然南下。沿途不断有冰川融水汇入。河道分汊,河宽数十里,江渚无数。水流湍急,水患频发。河道因而多变。沿线诸国,饱受洪水之灾。究其原因,央恰布藏布江,高原顺下,宛如野马脱缰。自出竹隅女国,入汉越、车离国境。短短数百里,地势陡降千丈(雅鲁藏布大拐弯)。水流湍急,可想而知。
蓟王号称,谋定后动,以备不虞。
诸将先前不知。为何将开山营,归于拓土先锋。待战线拉长,章木山城、南榖城,皆有拓土营,匠人留守。今又顺下大吉岭,寻觅央恰布藏布江。诸将这才醒悟。
大章道,何止于南榖。自上下昆仑道,转入大雪山。一直顺延至央恰布藏布江岸,皆是蓟王所辟大章道。
数千里通途。方可与“大章”之名,相配。
开山营,后世称“廓尔喀佣兵”。以纪律严明,英勇善战,忠诚奉主,闻名于世。蓟王命人所造开山刀,便是后世“廓尔喀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