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如何?自当将家小迁往枹罕,以正吾心!”宋建怒气难平。却也不得不听命行事。
心腹双眼一转,计上心来:“将军切莫心急。料想,以家小为质者,必不止将军一人。何不与……边将军相商?”
“哦?”宋建果然心动。此话在理。大敌当前,为驱众人死战,必将家小尽数迁入枹罕城中。换句话说,得此令者,绝非他宋建一人。
“有理,有理!”宋建即刻手书一封,密令心腹快马加鞭,送往金城大营,呈给边章当面。
金城关大营。
因距枹罕稍近,边章先于宋建收到合众将军令。
合众将军竟要举族为质,边章心中岂无怒气。却也无可奈何。正待将金城中家小,尽数迁往枹罕。却听堂前来报,大震关守将宋建遣人送信。
“请!”心中微动,边章已了然于胸。
宋建心腹入堂,请屏退左右。
边章挥手,侍卫侍女,皆退下。
心腹遂上呈书信,低声言道:“我家将军所想,边将军看过便知。”
将宋建书信细细看过,边章这便言道:“合众将军乃我等共主。军令如山,莫敢不从。宋将军之意,我已尽之。诚如信中所言,我等或可一争。你且回禀宋将军。便说,我当同上陈情表一试。”
心腹却笑道:“有道是礼尚往来。我家将军既书信来问,将军何不书信作答?”
“哈哈!”边章放声一笑:“好个‘礼尚往来’。心中所想,实为‘空口无凭’吧!”
“嘿嘿……”心腹嘿声一笑。
边章命人去来白绢。略作思量,一蹴而就。
书案晾干后,命心腹自取。
心腹一眼扫过。小心卷起,收入怀中,方得心安。
事不宜迟,这便快马折返。将边章回信,呈给宋建当面。
宋建、边章,约定时日,将二人各自手书陈情表,双双遣人送入枹罕合众将军府。
韩遂逐一看过,面沉如水。不置可否,将表书递给军师阎忠。
阎忠心知师出不利。接过一观,果然如此。
“唉……”一声叹息,阎忠言道:“不幸被卑下言中,宋、边二位将军,已心生瑕衅。不如,就此作罢?”
韩遂断然摇头:“我乃众将共主。若将令不能出枹罕。威势尽扫,何以服众。”
“逼迫太紧,反而不美。”阎忠进言。
韩遂却把心一横:“劳烦军师再发将令。言辞之间,多做权衡。不可有失威严,亦不可太过严苛。”
阎忠心中一声暗叹,面色却如常:“卑下,领命。”
这便拜退,入偏室书写润色将令。
苦思许久,将将提笔。却一声长叹:“贾文和,真乃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