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阁穿了件睡袍,头发半干,刚洗过澡的样子,慵懒的风情半遮半掩,薄珏特别喜欢她刚洗完澡的样子,从赵清阁进浴室起就在床上打滚,在听到吹风机响的时候火速整理被子,脚步声渐渐靠近的时候,已经完美的戴上了温良恭俭让的面具。》し
“言而无信。”赵清阁靠在门框上,语气平淡极了,并不打算走过来,“理由。”
“我报名的时候心里是想去星河的,但是我的脚它……”薄珏生动的比划了一下她当时纠结的身心,整个人恨不得拧成八股,“它就是不听我的啊,我说你不准去御天,我越说它跑得越欢实。”
赵清阁:“……”
薄珏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重重的叹气:“唉!我这不争气的腿啊!”
“胡搅蛮缠。”赵清阁评价。
“我来都来了,都在那么多人面前露过脸了,也不好意思再回去你说是不是?”
赵清阁点头:“嗯哼。”
“御天很自由,如果我们执意要隐瞒彼此的关系,它不会强制让我们住在一间寝室的,况且又在不同的系,咱们还是可以很好的遵守约定的。”
“可你方才忍不住又控制我了,第二次了,加上壁空的那次,应该是第三次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否则我会申请转学。”赵清阁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生气么?未必,但不生气么?怎么可能。
薄珏这才发现大半年过去,她越发捉摸不透眼前这个人了,她只知道赵清阁和她一样辗转各地,却不知她究竟做了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比以前更上一层楼,不,或者更确切的说,喜怒不形于色已经成了她的另一张面具。
只除了提及契子身份以及自己失控的时候,会表露出明显的愤怒。
那么其他时候,她到底在想什么?
没有人会在原地踏步,薄珏更加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路漫漫其修远兮,她势必将上下而求索了。
薄珏握拳抵在胸口:“以灵魂起誓,我刚刚是一时忘形,不会再有下一次。”
赵清阁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说:“天快亮了,该回学校了,开学第一天不要迟到。”
也不知信不信她说的灵魂起誓。
随即她背对着薄珏解下睡袍,一件一件套上指挥系的制服,挺直的脊柱弯出一道动人的曲线,黑色的工装背心衬得皮肤更白,包裹着紧绷而线条优美的肌肉,双腿始终笔直。
赵清阁把领口最后一粒纽扣扣上,肩章和臂章一一戴上,帽子抱在手里,单手拉开了门。
“还愣着干什么?”
薄珏正对上她的眼神,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只见她五官浓墨重彩,凤眉长目,眼睛飞扬,灰色的眼珠在晦暗的晨曦里竟散发出摄人心魄的神采。
薄珏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我马上就起,你等——”
房门被毫不留情的带上。
薄珏:“……”
她这是错过了一起上学的机会吗?
赵清阁心情愉悦的迈开步子,但也仅仅是比平时快了千分之一秒,路过前台的时候,还是昨夜那个人,那人微微一笑:“赵小姐早上好。”
赵清阁竟然点头:“你也早上好。”
前台一愣,自以为心照不宣的冲赵清阁暧昧一笑,然后就觉得浑身一寒。
直到赵清阁走了出去,那股寒意才倏地撤去,消失不见了。
不一会儿,薄珏也神清气爽的下来了,她笑眯眯朝前台打招呼:“早上好啊。”
前台僵着脸:“薄小姐早上好。”
“唔,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薄珏问。
前台摇头:“没有没有。”
她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该笑了。
薄珏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送你,如果能够让你开心一点的话。”
前台:“……谢谢。”
这俩玩意儿区别这么大,到底是怎么走到一块的!
薄珏把帽子扣在胸口,行了一个绅士礼,笑道:“我的荣幸,当然,也是这颗糖的荣幸。”
这两人都走后,前台打电话让人上去收拾房间,服务员发现盥洗台的洗漱用品只拆开了一套,另一套还收得好好的,放在角上,根本没有人动过。
指挥系和机甲系平时的单独训练场地隔得很远,薄珏想顺路也顺不过去,只好老老实实的往自己的专业走,路上正好碰到炎樱和付乐两口子。
薄珏突然觉得个子小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
炎樱是由她的契子抱在手上的……
薄珏:“……”
她感觉眼睛受到了堪比动植物遭受生化攻击更加严重的伤害,立刻就要绕道走。
“薄同学!”炎樱眼尖,也立马叫住了她。
付乐:“早上好。”
薄珏:“早上好。”
炎樱盯着她的两只手,深思了片刻,扭头就对付乐说:“我要买。”
付乐说:“好,下了课就买。”
薄珏不解:“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