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此时脑中大乱,盘龙江,元阳山,洪水,鬼洞…这些地方如梦境一般不停的在脑中闪过,他似乎很熟悉,却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那里应该有自己关系最为亲近的人,是谁?那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到底是什么事?
小宝脑中瞬息万变,乱成一团,急的他想大声喊叫,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哥哥!”小豆芽又叫了一声,小宝这才惊醒过来,看着小豆芽通红的双眼和孙五爷跟大酒缸关切的眼神,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强笑着说:“我没事,只是走神了。”
孙五爷和大酒缸都是阅历丰富之人,看出小宝刚才模样断不是走神那么简单,只是人家不说,自己也不好闻,见小宝脸色恢复正常,这才放了心。
小豆芽却眼睛红红的用衣袖擦着小宝脸上的汗水说:“没事才怪。你抱着小豆芽走那么长的路都没出过汗,刚才眨眼功夫,就已经汗流满面了!”
小宝亲昵的捏了一下他的小脸:“小豆芽乖,哥哥真的没事。我忘了很多事,一想头就疼,所以才出汗。”
小豆芽抓着小宝的手说:“那哥哥就不要去想了,省得头疼。”
大酒缸也一拍脑袋说道:“也怪我,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我是来给小兄弟道喜的,看来,你的那位兄弟要留在孙家沟了!”
孙五爷也跟着大笑:“小兄弟,你放心,一周之后我们定将把人送去越州城与你们会合!”
小宝惊愕的说:“啊?不是吧?我看…这事还是慢慢商榷…”
大酒缸问他:“兄弟可是看不上我家绿珠?怕她配不上你家兄弟?”
小宝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绿珠姑娘天生丽质,人见人爱!只是我那…那兄弟,实在是…实在是不能…”
大酒缸有些不悦的说:“小兄弟酒量一流,我大酒缸心服口服,只是做事却太过婆妈,不似男儿做派!我们侗人,喜欢就是喜欢,男女都不拘小节。我那妹子一向眼高于顶,如今终于有了心仪对象,自是不会放过。还望小兄弟能成人之美,想来你那兄弟也不会拒绝。”
小宝无奈的摊开双手说:“她答应了,我自然是双手赞成的!”
大酒缸这才展颜大笑:“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小宝看着小豆芽,两人同时苦笑了一下,同时心想:“她能答应才怪!”
果然,不到一杯茶的时间,绿珠儿掩着小嘴从对面的小树林里跑了出来,脖子上还戴着她刚才送给雀舞的丝巾。
大酒缸豁然变色,叹息着说:“看来,那兄弟眼光比我妹妹还要高,我家绿珠还真是高攀不上!”
小宝一听,这误会再不解释就会越结越深,张口叫他:“大哥,其实…”
大酒缸已离座而起,向着自己妹妹跑去。
小宝远远见他拦住了绿珠,他问了几声话,绿珠开始还不愿意回答,只是低头哭泣,后来趴在大酒缸肩头,嘤嘤哭泣,好像还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大酒缸一愣,又低头问了一句。绿珠点点头,大酒缸脸上浮现出一种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最后终于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弯腰大笑起来!
绿珠儿气得攥拳顿足,粉拳一直捶打着大酒缸。大酒缸忍了笑,给绿珠儿说了几句,然后用手往小宝这边指了指。
绿珠儿远远看了看小宝,粉脸一红,娇羞的白了大酒缸一眼,也不说话,径自跑开了。
大酒缸笑着走了回来,坐在小宝身边,摇头苦笑:“我说小兄弟啊,你们还真不厚道,把我家妹子骗的在全村人面前丢了大脸!”
小宝惶急对他说:“大哥说的是哪里话!”
大酒缸指着从树林走出来的雀舞问他:“你那几个同伴,可都是女扮男装?”
小宝一听,心知绿珠已经什么都清楚了,这误会也就自然而然的解了,于是也跟着苦笑:“大哥是说这个。既然大哥已经知道了,我也就明说了,她们确实是女子。”
大酒缸板着脸说:“害的我妹妹第一次献丝巾便献给了一个女人,从此在村人面前落下笑柄,小兄弟如何相赔?”
“这…”小宝一时语塞。
大酒缸接着说:“我们侗人,丝巾献出去,便不能收回来,否则表示人家看不上你,嫌你品行不端,那这女子也在寨中无法立足,或自己出寨生活,或自绝于村人面前,以示清白!”
“啊!”小宝大吃一惊,想不到这误会不仅没有解开,而且还更加深了!连忙起身对大酒缸说道:“大哥,这实非我本意,我不知会有如此后果!我…”
他本就不擅言辞,此时抱着小豆芽更是急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大酒缸微微一笑,低声说:“其实只要兄弟点一个头,我妹子也不是非死不可。”
小宝一愣,看着大酒缸说:“点头?点什么头?”
大酒缸凑到小宝耳边说:“你总不是女儿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