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哲突然就撑不住了,四年来想尽一切方法熬着,安抚自己。
时间久了,感情就会褪色。
他就能不那么难受了。
可是那些王八蛋都骗他,根本就没有褪色,还是那么鲜亮如刀子,天天往他心头扎。
傅北哲弯下身体,撑的笔直的身躯最终还是被压垮了。
他觉得心剧烈跳着,四肢都发冷,寒冬腊月的天气,脑壳上都是冷汗。
每次想到她死,他都是这种反应。
傅北哲觉得别人吸食鸦片断瘾的反应,都不及他痛苦。
他觉得自己也上瘾。
对她的瘾。
她死了,他只能戒断。
可是这个过程太漫长了,他真的熬不住了。
他不想再想她,思念她。
特别是想到失去她的时间,会长到他的一辈子。
这个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成堆死尸都能冷漠以对的男人。
突然就开始害怕了。
副官敲了敲门,发现没有人应,他手里拿着重要的文件,只能冒犯推门刚要出声。
却发现他们家少帅站在窗户边,身体几乎是弯曲的,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副官惊呼一声少帅。
傅北哲狠狠抬头,双眼通红,暴戾绝望得让人心生惧意。
副官被吓到。
可是很快的,傅北哲又直起身体,眼里的暴戾消失,又剩下冰冷的平静。
他问:“什么事情?”
副官呐呐说:“南方那边的消息……”
傅北哲面无表情抽走他手里的文件,“我会看的,晚上开会,你去通知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