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想说上几句,秦烈把他拦了下来,这顿家宴吃到很晚。
……
深夜无眠,秦烈到小院里赏月,秦风也走了出来,披着一件单薄衣裳,两兄弟相见,苦笑很久,望着悬月,秦风怅然道:“我们这些老家做的不对,给孩子们造成了这样的影响,实在愧对先祖。”
秦烈叹了口气:“其实他们的想法也没错,吃饭的时候我拦着你,是怕你给他们压力,你想想,咱们走了二十几年,他们守着家里修行,身边也没个人,够苦的了,何必再添烦恼。”
秦风道:“现在咱们回来了,我得赶紧让他们成家,以你我的实力,我到是不信,谁敢看不起秦家。”
秦风此言说的霸气非常,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的秦烈已是婴府强者,即便在赵穆面前也不低一分二分,他又是丹阳后期的修魂者,身怀《缚地冥术》绝学,手上有着许多从红煞古迹得到的遗宝,就算秦家门丁不旺,有他们两个在,汴京秦家在善州,一样是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
秦烈笑道:“你这个当父亲的还真称职,不过你说的也对,我相信这些年,几个孩子也有心仪的人,如果有可能,尽量撮合撮合,虽然年纪大一些,没什么,大不了我炼上几炉丹药当聘礼,也决计是差不了的。”
秦风笑了起来,抱拳道:“那就有劳十三弟了。”
“你跟我客气什么?”
两兄弟说完,背着手看着月亮,久久不语,良久后,秦风道:“十三,这次回来子鉴也看到了,子炎、子羽、子庸都已长大成人,可以说,秦家恢复了昔日的安宁,你呢,日后有什么打算?”
秦烈心中一动,说不得,最懂自己的还是二哥啊,其实他心里刚有了一番打算和设想,只是刚刚才回来,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不过秦风问出来,他也不能回避,于是说道:“其实这次回来给我的触动很大,子鉴他们几个的修为属子庸最高,不过也仅仅只有归真后期,五姨娘又这样,我发现我修行这么久,居然帮不上忙,唉,凡人如蝼蚁,比不得老天。”
“所以呢?”
“所以?”秦烈说着,眉目间闪过一抹英气:“凡心求道,修的就是一个长生不老、永生不死,看来我也逃不出世间的浑浊,如果我是个仙人,你说,五姨娘会不会因为我可永享天年?”
秦风胸中似早有所料:“求仙问道,必经蹉跎,你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为了让秦家能千秋万代,看来只有成仙这一条路了。”
“别无他路。”秦风强调道。
秦烈一听,若有所思:“二哥莫非也有打算?”
“我想离开,带着子鉴他们离开。”
“去哪?”
“冬州。”
短浅的一句话,宣示了秦风心中的抱负。
秦烈叹然:“二哥要去找秦氏先族。”
“不错。”秦风说:“如你所说,若想让秦家万古长存,必得仙道,子鉴四人年纪不小,道行颇浅,如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让他们突飞猛进,日后我必白发人送给发人,这种事咱们已经经历过一次,我可不想经历第二次。”
秦烈点了点头,激动道:“二哥,我跟你们走。”
“不。”出乎秦烈意料,秦风居然拒绝了,只见他转过身,正视秦烈说道:“你是我兄弟,我们无分彼此,二哥就不跟你隐瞒了,我们分析一下秦家的时局,如今子鉴、子炎、子羽、子庸修为不高,若想穿越大荒泽、云州、幽州、再往冬州,必经苦难,他们实力太浅,不够资格,所以我想,你留在家里的这段日子多炼一些丹药,足够的丹药,我留在家里面督促他们修炼,若日后学有所成,我们几个自行前往冬州。”
“至于你……你所学斐然,道途昌明,日后前途必是不可限量,做为兄弟,我不能拖你后腿,尤其是你手上的沧海玉剑,既然老天让你机缘巧合得起重宝,你必须利用起来,给我们铺上一条路,一条能通往灵界的路。”
秦风说着,拍了拍了秦烈的肩膀道:“十三,当兄弟的不说两家话,秦家能否万古长存,全系你一人之身,虽然之后离别再见极难,但只要你能成仙,秦家便能永生天地,也许日后我们还会再相见,到那时,你岂不是可以让秦家真正的扬眉吐气、发扬光大。”
秦风的淳淳之言渗透心扉,秦烈也想过穿越二州一泽会有千难万阻,才萌生了沿路护送的想法,不过秦风这么一说,到是更有远见,他想反驳都没有合适的理据。
所谓的凡心仙志,若无断情弃爱、斩断尘缘,便是为了心中所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二哥,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