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文艺部的人只拉拉幕布,多浪费啊?既然刘好好愿意表演节目,就让她上台表演节目,这是我们文艺部的事情,你就不用多操心了。”蔡玉芬一开始本来只是想给刘好好一点颜色看看,并没打算在方新国面前抓着她不放,但是刘好好太不识相了,竟然给了她一个软钉子吃,她也决定和她杠到底了。
方新国的脸色难看起来了,蔡玉芬不比其他人,她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女,所以她并不怕他,很多时候他还必须迁就着她。
大家都觉得他能力出众,对他心服口服,只有蔡玉芬仗着家世,常常当众给他难堪,让他下不来台,他最讨厌这些大小姐的就是这一点,她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作“体谅”、“容忍”,也不知道什么叫给人面子,她们的世界永远只有自己这个中心,仿佛地球就该绕着她们旋转一样。
但是她们有任性的资本,他没有,所以现在他明知道她这样做不妥,明明被她的话说得下不来台,还是要硬生生地忍下来,她可以不懂事,他却不能。
“刘好好,你现在就和大家说说,准备报个什么节目?”蔡玉芬觉得方新国的退让是理所当然的,她继续咄咄逼人,打定主意不放过刘好好。
“我什么都不会,只能利用这半个月现学呗,就学个简单的,容易上手的吧。”刘好好笑得很谦虚,随手往角落一指,“那是什么?”
“那是钢琴,一种乐器,没那么容易上手的。”站在她身边当背景板的另外几个文艺部的新干事热心地给她答疑解惑。
“原来是钢琴啊,我在书上读过,那我就学它好了,半个月后我就给大家弹一首钢琴曲。”刘好好爽快地报上了节目名单。
这么草率!就连蔡玉芬都有些吃惊,这个刘好好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还是想要搞什么幺蛾子?
她一个连钢琴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人,竟然大言不惭地说半个月后要在众人面前弹钢琴,这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钢琴有多难?
方新国惊疑不定地看着刘好好,同样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之前的那一个照面让他一度有他们是一类人的错觉,可是现在他完全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虽然同样是从农村千辛万苦奋斗出来的,同样也都看上去聪明沉稳,但没想到她太张狂太不自量力了,这样的狂人注定走不远。
“你准备弹什么曲子?”蔡玉芬简直都要笑出声来了,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不管刘好好最终能不能上台弹钢琴,她都要让她在众人面前尝尝丢人现眼的滋味。
“我之前在收音机里听过《黄河协奏曲》,好像那就是一首钢琴曲,就试着弹那首吧。”刘好好说得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