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女人……”
顿时,芙蓉园中乱成一团,争吵声不绝于耳。
卫夫人看了看阿贵,又看了看王玉麟,慢慢冷静了下来,明白过来,当即将旁边石桌上的茶具朝地上用力一掀!
稀里哗啦一片瓷器破碎的声音,将众人的争吵瞬间打断。
卫夫人看了卫金宝一眼,缓缓将目光挪向王玉麟,慢慢道:“你们一帮人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王玉麟,我看在金宝的面子上,接纳了你,不代表你可以在卫府为所欲为,听了一句狗奴才的胡言乱语,就给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金宝,你给我好好审这个奴才!”
卫金宝听言,也平静下来,冷声问道:“阿贵!你说我娘让你杀人,你有什么证据?”
阿贵一怔,随即哭着道:“主母吩咐我办事,就是一句话,我能有什么证据,我只有一条烂命在这里,求你给我个痛快发落吧。”
“证据是吧?”王玉麟怒视着卫夫人:“既然敢做,证据就一定会有。我娘刚才喝了你让人送的甜羹,之后就上吐下泻,御医说里边下了夹竹桃,严重的话能将人致死,幸亏我娘命大,那个甜羹只喝了一半。”
“什么甜羹?”卫夫人愕然道:“我从没有让人给你娘送过甜羹。”
“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装!”王玉麟怒极道。
卫金宝上前一步,拉住她道:“我娘说她没让人送甜羹,你能不能先听她解释一下。”
一旁的丫鬟见状,也上前辩解道:“少夫人,你先息怒,我是天天陪着老夫人的,我可以证明她根本没有让人给你娘送过什么甜羹,也从来没有指使阿贵对你娘下手。”
“你来证明?”王玉麟冷哼道:“你和她根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她是主谋,你就是帮凶,你凭什么证明。这么多年,你都帮她干过什么亏心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没想到王玉麟说话会越来越出格,卫金宝当即便责备道:“王玉麟,你不要太过分,现在明摆着有人设计要诬陷我娘,你为什么就不能先冷静地想想!如果我娘要加害岳母,为何不在鹅眉山动手,偏偏大费周折的带到京城来,甚至当着你我的面动手。还留下那么明显的线索,什么京城口音,京城方向的,连远在京城这里的那个胖虎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就像是生怕咱们找不到一样,这难道都不可疑吗。而从我找到并解救岳母的过程,你不觉得也过于异常顺利了不是吗……”
王玉麟却理也不理他,对他说的话充耳不闻,将满腔的怒火都对准了卫夫人,向她娇叱道:“人命关天,你还要抵赖吗?”
卫金宝没想到她会以这样一种质问犯人的口吻来质问母亲,当即便怒了,却也不失理智的向阿贵问道:“凡事都要有动机,阿贵,夫人为什么派你杀人?”
“我哪儿知道夫人为什么,我就是夫人养的一条狗,让咬谁就咬谁!”阿贵回道。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扶着王氏进来。
阿贵余光瞟见王氏,突然飞身扑向王氏。就在他即将接触到王氏的瞬间,柳文昭却一个箭步冲过去,将王氏拽开,护在身后!
阿贵见一击不中,当即便回身朝卫夫人大喊道:“夫人,你答应要照顾好我的家人,说话算话!”
不过电光火石间,阿贵突然大力冲向一旁的石柱。“咚!”的一声,狠狠的撞在了柱子上!
这一撞,阿贵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自然也是使了最大的力气,瞬间便见鲜血喷涌而出,将那灰白的柱子染成了血红!
卫金宝见状,慌忙上前查看,可是阿贵早已气绝身亡。
王玉麟见人证没了,知道拿卫夫人没有办法了,只得恨恨的看向卫夫人。扔下两个字:“毒妇!”便转身走向了王氏。
遭此变故,卫夫人一时间也失了理智,百口莫辩,只能喃喃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卫金宝见状,转身走到卫夫人边上,将她紧紧拥入怀里:“娘,你别怕,有我在。”
见那二人母慈子孝,王氏只觉得心头好似被尖刀一剜,瞬间疼了起来,她急忙握紧王玉麟的手,低下头来,摇摇头道:“这里不是我们应该待的地方,我们走吧。”
王玉麟却是愤然的攥着她的手,低声问道:“娘,你为什么一再的要放过这个毒妇,她要杀你。”
王氏怔了怔,却是格外坚定的道:“我们走。”说罢,便要拽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