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楮墨愣住了。

他眯起眼，看着楮燎，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怎，怎么了？”楮燎不解，“你不信吗？这是真的，每次我都是这么做的……我怕她不肯吃，我连医生都没告诉，瞒着偷偷放的，这真的很有效。”

楮墨还是沉默，他无法想象，从小就憎恨的父亲，是如何做到那样细致的照顾母亲的？

“你可以走了。”

最终，楮墨还是冷冷的开口。

“哎。”

楮燎讪讪的点头，“我可以在这里等着吗？我担心你妈妈……”

“走！”

楮墨多一个字都不想说，指了指门口的大道。

“哦，好。”楮燎怔怔的点头。

楮墨不再看他，转身进去了。

……

去到施南珠的房间，她果然在输液。

“妈。”

楮墨坐下，握住母亲的手，“很难受吗？”

“十四。”

施南珠睁开眼，脸色苍白，不过见到儿子，她很高兴，“回来了？因为我吗？”

“嗯。”

楮墨握紧母亲的手，“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吗？”

“对不起啊，儿子。”

施南珠抱歉的笑笑，“我不是故意的，躺了这些年，脾胃不好了。”

“那，看到儿子，就会好了吧？”楮墨笑笑，无论是多大的男人，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始终是个孩子。

“嗯。”施南珠笑笑，“是啊，好多了。”

“那，吃点东西。”

楮墨站了起来，“我去厨房端上来，喂你吃，好不好？”

“好呀。”施南珠笑着点头，虽然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吃不下，可是，她不想儿子担心。

楮墨下到楼下，佣人已经准备好了小米粥，加了点南瓜在里面，看起来软糯香甜。

“少爷。”

“给我。”

楮墨接过，想了想，问到，“有蒜吗？”

“大蒜吗？”

“嗯。”

“有的。”

“拿来。”

“是。”

佣人拿来大蒜，楮墨想着刚才楮燎的话，让佣人往粥里面挤了蒜汁。

“少爷，这个……是做什么？”

楮墨没回答，拿起来闻了闻，味道似乎不明显，希望母亲能喝下去。

楮墨端着米粥上楼，“妈。”

“来了。”施南珠看了眼楮墨手里的碗，“好，儿子喂的一定吃。”

楮墨拿勺子，小口小口的喂着母亲，一边喂、一边提心吊胆。不知道母亲会不会吐？

“嗯。”

施南珠喝了两口，笑嘻嘻的，“儿子喂的就是不一样，一整天了，这小米粥也不是第一次端上来了……怎么觉得这次的特别好吃呢？”

楮墨愣了下，真的吗？

“妈，哄我呢？”

“不是。”

施南珠张着嘴，“快，喂啊。”

“哦。”

楮墨看母亲吃的香甜，确实不是哄他。这自然也不是因为是儿子喂的缘故，那么……就是因为楮燎的方法了？没想到，楮燎的办法竟然真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