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拖着僵硬的步伐，朝宴会厅外面走出去。

她越走越急，今晚穿的裙子有些窄，她的脚步踉踉跄跄的。

封娆停了下来，抬手狠狠地撕开了裙子一角，这才逃也似地飞快跑了。

余光始终注视着那抹纤细的背影，战御宸的薄唇习惯性地抿起。

熟悉他的人应该可以看得出，此刻他的心情很不好。

正在傲慢的接受着封忠河道歉的刘总，忽然眼前一亮，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战总，好巧，你也在这里啊？”

战御宸没有理会，视线看向了刘总的身后，微微颔首：“封叔。”

封忠河先是愣了愣，接着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这不是御宸吗？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刚回来。”战御宸淡淡地说道。

刘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两人认识！

刘总举着手里的红酒，三两步并上去，带着恭敬讨好的笑：“战总，听说你刚刚接手了战氏集团，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

战御宸弯了弯唇角：“好说。”

这时候，有一个服务员端着冒着热气的铁板牛排走过去，战御宸忽然伸出了脚，绊了服务员一下。

服务员的手忽地一歪，那一整盘铁板牛排就朝着刘总身上泼过去。

刘总猝不及防，刚好被泼个正着，而且那块滚烫的铁板，刚好就砸在了他的手上！

战御宸嘴角的神色保持不变，声音淡淡的：“不好意思，手滑了。”

他虽然说着道歉的话，但是语气里却没有半点道歉的意思。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整洁干净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修长的，指骨分明的手指，然后面无表情的，扬长而去。

出了酒店，战御宸坐在车上，黑眸一直搜寻着那抹纤细的身影。

他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曾经是下定决心再也不见的。

可是当再见到封娆的那一刻，那些压抑在心底多年的感情全都汹涌而出。

司机不疾不徐地开着车，从后视镜里偷偷打量着老板的神色，虽然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是从未看到过杀伐决断的老板脸上露出这样紧张的神色。

“慢点！”忽然，战御宸的黑眸捕捉到了那抹倩影：“跟着她。”

封娆孤孤单单地走在街上，手臂环着胸，狼狈不已。

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跟在她的身后，不过她完全没有察觉。

“战总，前面是单行道。”司机提醒。

“你把车开回去。”战御宸想也不想的就下了车，高大的身影远远跟在封娆的身后。

封娆上了一辆公交车。

战御宸急忙掏出硬币，也挤了上去。

封娆一直都垂着头，没有感觉到，拥挤的公交车上，有人用手撑开了一片空间给她。

坐了五六个站，才有了位置，封娆坐了过去。

下车的时候，战御宸从车窗里，注视着封娆的背影。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开口叫住她。

可是，脑子里又想起了方江南。

他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江南，这么多年了，如果我说，我真的忘不掉封娆，你能不能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