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到底是谁?”
“之前珍儿那件案子牵扯进去的姑娘,她是无辜的,倒是跟着受了些罪。”
“也是大进村的?”常映雪眉头挑了挑,如果不是对方那一身衣着,她都要怀疑对方是出生名门的。
那气度和谈吐,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好像不是大进村的,走吧,映雪,我们回去。”
这么一个插曲,转眼就被几个当事人玩得一干二净。
安南王妃每日派人调查,有了线索,找人本来应该更容易,但是小偷没有任何线索,她的孩子反倒像是一根针没入了大海,完全无从找起。
另一边,安南王妃也将家里的事情写信告知了安南王,半月之后,安南王回到了王府。
老王妃,安南王妃以及常映雪都在门口迎接。
看到明显消瘦一圈的丈夫从马车上下来,安南王妃眼眶发热,朝他走了过去。
“夫君……”
安南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我没事。”
老王妃杵着拐杖,重重“哼”了一声,“以后不准再做这样的事情。”
如果钱素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安南王不会有丝毫迟疑帮她顶罪,那是他们欠了孩子十六年的责任。
但钱素珍不是,安南王便不可能用世袭的王位来替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顶罪。
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捉拿钱素珍。
安南王妃也知道了这件事,心里有些不忍,安南王在信里宽慰她,已经尽量帮钱素珍减刑了。
这也算是他们相识一场能最后帮的一点忙。
安南王知道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做的大错特错,但他作为父亲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亲生女儿去死。
“娘,孩儿知错,以后会和您商量。”
老王妃见他放软了态度,又见他确实消瘦了很多,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安南王妃,“好好伺候王爷,等王爷休息好了,再说其他的吧。”
一行人进了王府大门,老王妃就被嬷嬷扶着离开了,常映雪对着安南王撒了一会儿娇,也转身离开了。
夫妻二人相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安南王握住她的手,“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安南王妃红着眼摇头,“是你受苦了,是我没有查清楚,以为珍儿是我们的孩子……”
安南王摇头,“这事和你没关系,我也调查过,线索确实指向钱家,只能说这种巧合太巧了,让我们都被蒙蔽了。”
“映雪将那个奶娘找到了?”
“嗯,找到了,但是我们女儿被贼子偷走了,依旧没有线索。”
“别急,晚些时候我去问问。”
夫妻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安南王坐了许久的马车也有些累了,王妃就伺候着他躺下。
等安南王呼吸平稳,睡熟之后,安南王妃依旧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自己的丈夫。
她这辈子何其有幸才能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当初生孩子的时候身体受损,无法再孕,婆婆三番四次送人过来,用了各种手段,但王爷却没有宠幸任何一个女子。
她心怀愧疚地过了很多年,扛不住来自自己和婆婆的双重压力,也曾主动提过要给他纳妾。
那一次却是他对着自己第一次发火,震怒的样子,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她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自己丈夫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她这辈子什么都不缺,也十分满足,如果能找回自己的女儿,她什么都值了。
床上的人太累了,发出轻微的鼾声,安南王妃嘴角微微弯了一下,轻轻地笑了。
不管怎么样,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的好,她至少知道了自己女儿手臂上有个胎记。
当时她生产受了很大的罪,生完之后就昏迷了,根本没仔细看过女儿。
也像映雪说的,她一直找下去也许有一天能找到女儿,但如果认错了,她就放弃了寻找女儿,那么终其一生,她可能就没办法找到自己的亲生女儿。
咚咚咚……
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安南王妃替自己丈夫盖好被子,这才起身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