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十三收回手，看着刘女士问道：“刘女士，您先生是不是有心脏病？”

“啊？心脏病？”刘女士愣了一下，旋即连连摇头：“没有的，我老公怎么可能有心脏病呢？这几天也没少检查，没查出有这个毛病啊。”

十三点点头，看向患者：“那您家里的亲戚有没有心脏病史？”

“也没有啊。”男人想了一会，摇头道：“没有的，我家里人没有任何遗传疾病。”

十三问道：“那您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男人道：“我是化工厂的工人。”

“铅中毒。”十三突然说道。

一屋子的人集体瞪眼，韩伟不解道：“秦医生，你没诊断错吧？怎么可能是铅中毒呢？在患者入院的时候我们就做过抽血化验了，没发现血液里有异常。”

“再检查一遍吧。”十三说道：“他的脉象症状就是铅中毒，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一些中药里也含铅——您在工厂是不是长期接触铅？”

男人想了想，道：“也不是长期接触吧？”

“一样的。”十三解释道：“长期铅接触可导致血压升高、中毒性心肌炎和心肌损害等，另外对神经系统——也就是对筋脉有不小的影响。”

听完十三的话，韩伟当即吩咐身边那个实习生，道：“小张，你现在去安排一下，等会给患者再做一次血铅检测。”

接下去的时间，十三又跟着韩伟把其他病房都转了一遍，患者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微微思忖了片刻，十三说道：“谭院长，您跟其他那几家医院的院长约的是几点？”

“晚上七点。”谭院长问道：“怎么了？”

“七点啊，那就行。”十三把白大褂还给谭院长，说道：“您那有黄主任家的地址吗？我去看看。”

“有，我给你发手机上。”谭院长点点头，道：“也好，去看看吧，老黄这几天心情也不好，别说他是医生，谁遇到这种事都好不了。”

十三轻笑着摇摇头，问道：“那这事怎么解决？”

“不好说。”谭院长摇摇头：“这种情况下，最好的结果也是进行调解，大概就是赔偿吧。”

“那最坏的结果呢？”十三问道。

“最坏？”谭院长叹息道：“那老黄的职业生涯这辈子就毁了，眼看着再有几年就退休了，这么一闹，恐怕他得提前退休了，而且患者家属那边估计还得告他，赔钱都是小事。老黄那个人我清楚的很，一辈子兢兢业业几乎没犯过错，这么一弄，就怕他受不了这个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