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不说我大哥的事情了,你先说说看,这新来的奶娃娃县令是个怎么一回事?”燕鸿信追问道。
葛城叹了口气:“你瞅着方才来的那个小生待如何?”
“他?”燕鸿信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仔细思索了一番,道:“他啊,我瞧着他是有几分本事,旁的不提,那沫儿茶,他能不动声色的咽下去,可见就是个了不得的,不过说起来,像他们这些个读书识字的,素来是一个比一个地会装腔作势,说的是什么风啊骨啊的,实则背地里嘴脸一个比一个丑陋不堪。”
燕鸿信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的不屑,他是武官,对文官颇为瞧不上眼,就好像文官对武官这些只知道舞刀弄枪的莽夫也瞧不上眼一般。
葛城哼笑了一下:“他可不是什么读书识字的,即使是,那也是个能文能武的。”
“能文能武?”燕鸿信有些诧异。
葛城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莫非没瞧见,他指腹虎口有茧?”
听了葛城的话,燕鸿信回想了一下,才恍然想起了什么,感慨地:“您老不说,我还真没留意,此时想想,他怕是习武多年。”
“是啊。”葛城点点头,暗道颜幸生这人皮肤白白嫩嫩,又顶着一张牲畜无害的娃娃脸,怎么瞧着都像是哪家跑出来,不谐世事的大少爷,但是手上的茧子却分明说明这人可不是什么只知道斗鸡走狗的大少爷,而是个武艺非凡的角色,甚至,他看那颜幸生眉目中还带了些遮不住的煞气,可见非是什么善茬。“能让一个有本事的人服气,这新来的县令想必也不会太糟糕,何况你瞧他昨日便传了消息来,说今日会让这颜幸生来访,而他自己则要应付其他的官吏,若是这颜幸生是悄悄前来,那么他应该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
被葛城这么一提醒,燕鸿信这才恍然大悟,只是很快他又有些不解起来:“既然如此,那他让颜幸生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我瞧着这颜幸生来了,可啥都没做,啥都没说啊。”
“他如何没说了?如何没做了?他这不是来试试你的深浅,瞧瞧咱们这定海军的兵马了嘛。”葛城没好气地说道。
燕鸿信干笑了下:“那葛老您瞧着,他这是试出来了没有?”
“我瞧着没有,不过瞧那颜幸生盯着塔楼多看了几眼的情况,想必也到底是透漏了点风声出去。”葛城皱眉说道。
“那可如何是好?”燕鸿信一下子急了,他脑中灵光一闪:“若不然……”
话说到一半,燕鸿信做了一个“杀”的手势,示意可以追上去,将颜幸生一行人给灭口。
葛城立刻拍掉他的手:“你疯了不成。”
“那您的意思是咱们什么都不做?”燕鸿信干巴巴地问道。
“咱们到底在人眼皮子底下,人家若要像之前的那些个县令一般扣咱们的文书军饷,咱们也不好做,就且先什么都不做,瞧瞧他们是个什么意思吧。”
“那塔楼?”
“塔楼就当是个饵,若那新来的小县令是个精明的,一定可以发现什么,若他就是个庸才,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多想。”
“这样说,也对。”燕鸿信附和着点点头。
“所以,对于这个新来的小县令,咱们若是能拉拢一二,便拉拢,若是不能,也尽可能做到不得罪,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