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见了世子,也就有了主心骨,心知荣王妃素日里约束的严,此刻自己如此慌张失当只怕已经被记上去了,便向着世子卖了个好,小心着道:“王爷的表妹,文家的姑娘在外头呢,却不知主子心里头是个什么章程?”
对于当年文家搞得那些烂事,韦青柯也是知道的,生在皇家王府的孩子哪里有真的傻的,傻也是装傻罢了,哪个不是一点就透的,一听文家姑娘上门,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这个文家只怕是贼心不死,知道攀不上皇家,倒来荣王府打秋风了,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再者,哪家上门的时候不晓得提前几天送拜帖过来,叫主人家知晓也有着几分准备才是,偏偏文家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一顶小轿就直通通的过来了,来的还不是当家太太,而是未出阁的姑娘,真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为了攀高枝,竟全然不顾自己的脸面了。
阮承瑞年纪到底是年纪大些,同荣王府走动的多一些,再者文家的事情当年也闹得很大,满城风雨,传的沸沸扬扬,所以阮承瑞对于这个盛产奇葩的文家也是知道的,一听门房过来禀报便隐隐的知晓了文家是什么意思,当即就不屑的一撇嘴,永宁侯没有妾室,几个孩子都是嫡出,对于送上门去做妾的人都很看不起,见一侧的阮琨宁懵懵懂懂的样子,便开始向她科普当年文家的盛举。
阮琨宁:这个皇帝干的……真是深得我心啊!
韦青柯正在思量如何处理,阮承瑞却已经跳起来了:“姨母午后便带着两个弟弟歇下了,这会儿还睡着呢,她算个什么东西,哪里有惊扰姨母的道理,且叫咱们去会会她。”
阮琨宁想了想,提了一个直冒坏水儿的主意,向着韦青柯道:“文家到底是姨夫的母家,教出的姑娘必定都是温文知礼的,怎么会做出这种直接上门的丢人现眼之事?不如我们去会一会外头那个假冒认亲的女子,再遣人知会文家一声,免得有人打着他们家姑娘的名头行骗,倒坏了他们家的名声。”
韦青柯与阮承瑞迎风一抖,决定离阮琨宁这个心机婊远一点,生怕那一天被吓了黑手。
韦明玄:就这么轻飘飘的击败了自己最大的对手真是有点开心不起来呢……
但饶是如此,两个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法子极妙。
谁让这个女人不知道送个帖子过来,谁知道她是哪颗葱,打了也是白打。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念头,这个由三人组成的黑暗组织暗搓搓的制定了一个行动方案。
文萱萱正在外头翘首以待呢,等了好一会儿,见那门房还没有回来,也不曾有其他人过来请安,心中便有了几分不耐,柳眉一竖,正要怒斥几句时,那府府门便开了,那门房走在前头,身后还跟着三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文萱萱嗤笑一声,心里头就觉荣王妃这是故意敷衍,不想叫自己入府,便拿着几个孩子来打发自己,如此一来,心里头便不由得生了几分怨愤。
对于这种送上门的贱人,阮琨宁也不想同她多客气,一见了就直奔主题道:“你说你是哪家姑娘?”
文萱萱见她同自己说话如此不客气,毫无恭谨之意,心里头也不是很痛快,到底是有几分顾忌,当即冷冷道:“你又是谁家孩子?”荣王妃只有三个少爷,没有姑娘,这她还是知道的。
阮琨宁笑嘻嘻道:“我是永宁侯府的女孩,你呢?”
听她说是永宁侯府的姑娘,文萱萱连表面上的那份客气都懒得装了,说白了也就是荣王妃的亲戚罢了,何必给她什么好脸,主人家都没有说话,一个客人就过来,可见是没有规矩的,永宁侯府虽然也是权贵之家,但是在文家面前可是不够看,自己家可是皇帝的母家,皇帝都得管自己父亲叫舅舅呢,真论起来,自己就算不是公主,也是同郡主差不多的,何必理会这起子人。
哦,对于当年皇帝把所谓舅舅的骨头打断这件事,文萱萱选择在脑海里忽视了。
文萱萱轻蔑的剜了她一眼,这才傲气道:“我是文家的姑娘,荣亲王正经的表妹,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你年纪小小也忒没规矩,主人家都没发话,哪里轮得到你出头。”
就等着她自己说出身份呢。
韦青柯与阮承瑞这两个在阮琨宁背后吃软饭的男人觉得,此刻终于可以轮到他们出场了,韦青柯当即就喝道:“还不把这个骗子拿下!”
荣王府看着是无限荣耀,但实质上却是在走钢丝,对于这个胞弟,皇帝的猜疑一刻也没有减轻过,荣王与荣王妃也明白皇帝的这份顾忌,素日里行事只恨不得将自己变成秃子,好叫人抓不到什么由头生事,也是因此,荣王妃治府极严,就是生怕有人钻了空子坠了荣王府的名头。
在这样的强压之下,目前在府里能够发号命令的也就是荣王,荣王妃,世子韦青柯三个罢了,令行禁止,韦青柯一声令下,护卫当即就上前将文萱萱并两个侍女按倒,马车的车夫也随即被控制住了。
文萱萱一下子摔倒在地,大惊失色,想跳起来叫骂,却被人按住了,根本无法起身,她奋力抬起头来,声音也尖锐了不少,冲着韦青柯斥道:“放肆!你可知我是谁?!竟敢如此行事,毫无尊卑!”顿了顿又大声喝道:“是不是荣王妃叫你这么做的?!她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我!叫表哥知道,定然饶不了她!”
韦青柯本就对她心生厌恶,听她如此言语更是火冒三丈,嗤笑一声,冷冷喝道:“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