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他会低下头,把下巴抵在阿宁头发上,闻着她发间和身上的清香,心里就会泛起一阵阵悸动,感到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般想着,汪印觉得自己的心都在发热了,心快得几乎要跳出来了,向来冷淡的脸容也浮出了一丝微笑。
先前就说过,郑七这些在他身边的暗卫,对其时不时露出温柔的笑容,早已经见惯不怪了。
事实上,他们的心情也和汪印一样激动。
不管怎么说,京兆就是他们的故乡,缇骑所在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家。
尤其是现在,他们想要归家的心情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在经历过一场无比激烈的战争之后,他们能够平安回到京兆,才能更加体会到活着的艰难与幸福。
但是有些人,永远都回不来了。
庆伯看了看自己的怀中,轻轻拍了拍胸前,默念着这么一句:“兄弟,我们就要回家了。”
他和郑七等人,还可以跟着厂公急赶回到京兆,但是有更多的同袍兄弟,却只能装在这一个小小的骨灰瓮里回来了。
庆伯感到眼睛一阵酸涩,既是因为想到了牺牲的同胞兄弟,也是因为连日不停地赶路,精神已经疲惫到极点了。
汪印看着他这个样子,再看了看身后的缇骑,见到他们个个都风尘仆仆,脸容看起来无比憔悴。
想必,他自己也是这个样子的。
于是,他下令道:“在京郊农庄休整歇息!给京兆缇骑送去书信,明日一早返回京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