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昭帝休息了一个晚上,头痛的症状已经基本消失了,因此听到叶绪求见,便立刻允许了。
对于昨晚在延禧宫中头痛一事,永昭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他头痛的症状已经发生很久了,不会认为是在延禧宫的缘故。
昨晚在宴饮的中途,他因为头疼中离席,想必延禧宫那场酒宴肯定会中断,纯妃定然寝食不安。
他如此爽快接见纯妃,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正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当他听到叶绪的话语之后,并没有感到恼怒,而是问道:“爱妃,叶氏想在宫中为宫女内侍们诊断,这是何故?”
在问话的同时,永昭帝心中也在思考:莫非终于开始有行动了?但是在宫中行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宫中虽然有尚药局的太医,但是宫女内侍是由学徒诊治的,但是每年内侍宫女都会出现不少因病致死的情况,所以臣妾在想,是不是因为宫女内侍们有什么身体状况是学徒们忽略了的。如此,臣妾觉得由妹妹来诊断会比较合适。”
想了想,她这样说:“皇上,妹妹她曾经在京郊为那些佃农诊治,知道许多病理知识。臣妾以为,这对内侍宫女来说是件好事。”
永昭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道:“爱妃,只是为了这个原因?为了替内侍宫女们诊治?”
永昭帝感到很奇怪,那叶氏进宫为人质,正是需要低调隐忍的时候,但在宫中为内侍宫女们诊治,定然会为宫中带来喧嚣动,如此高调行事,是为什么?
叶绪脸色顿时有了变化,迟疑为难决心等等交织在一起,看起来甚是复杂。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豁出去一般道:“皇上,臣妾知道您疑汪印他们……不管皇上有什么样的决定,臣妾都会支持。臣妾并不想让旁人认为皇上刻薄寡恩,想用这个方式来告诉旁人我妹妹进宫并不是作为人质的!”
“皇上贵为一国之君,自然无需在意旁人如何看待,那些人也不敢真的说什么。但是臣妾……却是心疼皇上。是臣妾斗胆了,请皇上恕罪!”
叶绪抬头看向永昭帝,往日沉静的双眸显得十分激动,可见内心的波澜。
永昭帝张了张口,一时无语。
他没有想到,纯妃竟然会这么为他着想。以往她性子沉静,看不出多少爱恶来,没有想到对朕竟然有那么深的感情。
从另外一方面来说,纯妃倒也拎起得清,知道真正要依靠的人是谁。
但实情,真的是这样吗?
永昭帝脑中各种想法来回翻滚,最终这样说道:“可,这对内侍宫女来说是好事,朕许了。”
不管纯妃说的是什么理由,也不用贤妃怎么吹枕头风,他都觉得叶氏在宫中行医必定另有因由,定然是出于汪印的授意。
他倒很想看看汪印夫妇打算在宫中做什么!
贤妃在一旁听着永昭帝和叶绪的话语,并没有插话,脸上依然是一副出尘脱俗的样子,仿佛任何尘俗事都入不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