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急切地说道:“夫人,老奴还是不放心,不如请朱太医来看看吧?如此也能心安。”
朱太医早已经不在尚药局了,当年他跟着汪印叶绥去了雁西卫之后,从此就一直在汪府待了下来。
现在他正和木大夫在研究着乌夷国的乌风草,以便能让它发挥更大的作用,同时也在研究着朱离所留下的那些药方,整天忙得连话都不怎么说了。
他很快就赶来了斯来院,叶绥等于他的得意弟子了,听到叶绥身子有不妥,他同样也有些紧张。
“你且说说看,当时在宫中是怎么样的情况?”朱太医边问道,边为叶绥把脉。
叶绥将重华殿的情况又细细说了一遍,末了道:“那股子腥气让人特别难闻,我实在是受不住。但是在出了重华殿之后,我就感觉到好多了,所以猜测是太闷了。”
朱太医没有说话,全副心神都在为叶绥把脉,神情看起来很严肃,良久良久,他才放开手指,这样道:“这种反应,的确是像刚有孕的夫人会有的反应,但是你的脉象并非喜脉。”
朱太医在到来之前,就觉得喜脉这样简单的脉象叶绥不会弄错,现在再三证实之下,依然还是这样。
那个干呕的奇怪反应,大概就是真的因为重华殿的环境了。
他仔细问了叶绥上一次来月事的时间,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道:“你的月事近半年来都不准,脉象就有可能不准。现在虽然没有诊出是喜脉,但仍旧要多加小心,我过几天再来看看。”
脉象是会变化的,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不会说一定就能全部准确,朱太医决定近段时间要勤为叶绥把脉。
那个干呕的反应……着实是太奇怪了。
叶绥点点头,道:“朱老,您放心,我会注意自己身体状况的。”
她就知道朱太医的诊断和自己的一样,这么简单的脉象是不会出现问题的,只是奶娘太在意了,才会急着请朱太医前来。
叶绥会答应,除了想让季妈妈心安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想向朱太医询问。
“朱老,半年前你就说过,半令身上的毒不会影响子嗣了。这半年来我也没有喝避子汤,会不会那毒在这方面是有影响的?还是就是因为我的月事不准?”她这样说道。
当初半令在用药针灸的时候,刻意避开了她,所以有关这些方面的情况,还是朱太医更为熟悉。
她并没有感到羞涩,这并非闺房之事,而是有关半令的身体和子嗣,容不得她半点羞涩和闪躲。
说来也奇怪,她和半令同房的频率并不少,对于半令的勇猛她也没有丝毫怀疑,但是她就是没有怀上。
现在是否适合怀孕,这还得从长计议,但是她得首先保证怀上子嗣这个前提是没有问题的。
这一次进宫所出现的反应,让她深刻地体会到汪府所有人的期待和失望,她也时不时会想起封伯所留下的那个染血小木马,想起封伯的希冀和遗憾。
子嗣一事,也当正式提上日程了。
在叶绥和朱太医在商讨脉象子嗣的时候,吴不行走进了暇日斋,向汪印禀道:“厂公,万映楼那边传来消息,说贤妃那里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