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印听着这些话语,脸色不变,只是淡淡朝孙长蕴看了一眼。
孙长蕴立刻意会,走上前故意大声说道:“先生,原来书院的士子是这样大放阙词的,简直可笑可怜,哪能增长什么见识啊,以我看来,比山野村夫还不如呢。”
听到这句话,在西湖边那些或坐或卧的士子们,脸色忍不住变了,而正在说话那两个人,更是满脸恼怒的看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阴沉着脸说道:“不知道大放厥词的是谁!是谁在这胡言乱……”
他的声音蓦地止住了,因为他看清楚了,说话的这个人是怎样的。
孙长蕴年纪很年轻,但是脸上却有一种与年龄不符合的沉稳与冷静,此刻正冷冷地盯着说话的人。
雁西卫是什么样的情况,孙长蕴比在场的所有士子都清楚,他绝不能容忍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诋毁老师和汪督主。
为了雁西卫和雁西道,为了在边疆设立最坚固的屏障,老师和汪督主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力。
若没有雁西卫士兵镇守在雁西卫,若没有汪督主极尽所能削弱大雍的势力,他们哪里会有这样悠闲的心情在这胡说八道?
被孙长蕴这样盯着,原先说话的人竟然一下子愣住了,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一个穿着藏青衣裳的年轻士子站了起来,朝孙长蕴拱了拱手,似乎很好奇地说道:“这位兄台听起来对朝中情况颇为熟悉,不如请这位兄台说说看?”
“我们在此畅所欲言,本就是为了各抒己见,大家有不同的看法才正好,大家说是不是?”他转向其他士子,笑得温文尔雅,说出来的话语让人听得很舒服。
先前那两位脸色恼怒的士子脸色明显和缓了,异口同声说道:“邵师兄说的是,那我们就听听这位兄台怎么说吧。”
其它士子也都点点头,说道:“邵师兄说的在理,就是这么回事。”
明显看得出来,这个邵师兄乃在场众人之首,士子都对他十分信服。
跟在汪印身边的晏千钧眼神动了动。——他还真认识这个邵师兄,但看厂公的意思,并不想提醒孙长蕴,他也就噤声不语来。
孙长蕴看了那个邵师兄一眼,淡淡说道:“就算我熟知朝中情况,为何要说出来?”
其它士子听了这话,眼中露出了不忿,那位被孙长蕴窒住话语的士子,忍不住大声地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对邵师兄说话?他……他可是咱们青云书院生徒之首!”
“青云书院,那又如何?”孙长蕴仍旧冷冷地说道,压根就不正眼看向邵师兄。
这一下,一直微笑着的邵师兄脸色也凝了凝结。
突然,有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这位小兄弟好大的口气!不知老夫能否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