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的妻子,不能称呼“夫人”,只能称为“太太”。
季妈妈看得清楚,夫人对聂氏极为不同,应该是有所疑问,故而她将话语接了过来,说得更圆滑一些,免得吓跑了聂氏。
哪怕夫人语气再温和,对于这些士兵家眷来说,依然有巨大的距离感和压迫感。
面对夫人,军中这些家眷第一时间就是不适应。
聂氏在离开的时候,心还在“砰砰”地跳着。
她有些不敢相信,夫人单独将她留下来,真的只是为了问问她的情况。
夫人说见到她有些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似的,但是她这样的身份,此前哪里有机会见到夫人呢?
若是她真的见过夫人,她一定会记得的。
毕竟,夫人这样贵重的身份,又这么漂亮,她就是想忘都忘不了。
聂氏离开之后,叶绥将心头的疑问说了出来:“奶娘,你看到聂氏……有面善的感觉吗?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
季妈妈摇摇头,说道:“夫人,老奴对她没有任何印象,应该是没有见过。她是郴州人士,夫人没有去过郴州,府中也没有亲朋在郴州,夫人是不是记错了?”
叶绥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了。
她是不会记错的,不会无端有这种见过面的感觉。
奶娘没印象,那就只能说明,她见到聂氏之时,奶娘就已经不在了。
她是在南平挂顾家见到聂氏的呢?还是京兆见过聂氏?或者在其他什么地方?
要是羡初还在就好了,羡初的记性比她好,一定会有印象的。
羡初……
叶绥的笑容顿了顿,羡初已经不在了,还是这一辈子死在她怀中的。
汪印回到营帐的时候,便见到叶绥有些恹恹的样子,立刻问道:“小姑娘可,可是发生什么事情?”
小姑娘今日接见士兵将领的家眷的人,莫不是出现什么意外?
应该不会,缇骑并无禀告……
叶绥摇摇头,将今日接待家眷的情况说了出来,特别说到了聂氏的情况。
末了,有些苦恼地说道:“大人,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可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汪印想了想,这样道:“小姑娘,想不起来,就就算了。你会想不起来,只能说明这个人其实不是那么重要。”
一个校尉的夫人,在汪印看来,真的重要不到哪里去。
这并非他看不起校尉及其妻子,而是他说接触的,都是帝王和国朝重臣,层次不同,自然无关紧要。
一个小小校尉,连品阶都说不上,其妻子更是说不上重要,汪印不会花心思去想这事。
“可是,我总觉得她很重要……”叶绥说道,眉头略蹙。
正是隐约觉得这个人重要,她才会一直记挂着,想知道在哪里见过。
但是,她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