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牧马司和马市掌控着大安一切有关“马”的事宜,等于扼着军中骑兵的命脉。
战马是军中最大的财富之一,牧马则是这种财富的基础,叶绥也不知每年牧马司和马市场从中掠走多少财富,国朝真正得益有多少。
但是她知道,每年战马从关外卫送至于其他各大卫,都会死伤许多马匹,这是个巨大的损失。
如果雁西卫能在这里设立一个马场,那么对于雁西卫来说,战马充足,这使得雁西卫这个屏障会更为牢固。
皇上就算不知道这一点利害,兵部的官员也会知道,那么以家眷为军户、开设马场的机会,就更大了。
汪印的手指在舆图上轻轻点着,顺着叶绥的思路说下去:“至于牧马,有太仆寺在,应该会可以;而军户减免赋税,这也是最开始的,一旦马场建立起来了,雁西卫这里就可能会有一个巨大的马市,户部的赋税少不了……”
这对于国朝来说,都是能预见得到的,而对于雁西卫这里来说……士兵将领得以和家眷团聚,同时这些士兵家眷作为军户,也可以日益改善雁西卫的情况,进而改变雁西道……
这些改变,当然不会一朝一夕发生,而是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但是方向对了,日子有功,结果总是会向好。
汪印的目光从舆图移向了叶绥,唇角也勾了起来,说道:“小姑娘,如此说来,你说的这些办法的确可行。前提是,这些高山的确有成为马场的条件,本座还是要亲自去看看。”
汪印再次说了去这些高山的话语,事实上,他准备明天就起行了。
反正他刚接手雁西卫,还不能真正对雁西卫做些什么,但他离开雁西卫,想必是很多士兵将领都愿意看到的。
他想了想,这样说道:“小姑娘,此事暂时不可声张,本座前去看了再说。京兆那里,也需要仔细谋划一番。”
就算那些高山可以开设马场,但马场、军户的情况,涉及了朝中的兵部、户部和太仆寺,还与关外卫、马市等等机构相连,绝不是轻易的事情。
他更不能让雁西卫的士兵将领知道这个消息,贸然给人希望、最后又不能真正办到,汪印对此深恶痛绝。
还有,雁西卫这里有石秀和虞诞芝,这添加了许多变数。
石秀暂且不说,但是虞诞芝作为监军,就是与他作对的,他不得不防。
叶绥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她当然不会将这些说出去,对身边的赵三奶奶等人也放心,大人没有说可行的话,他们什么都不会做。
于是,接下来几天,石秀和虞诞芝都没有见到汪印的踪影了,就连那五百缇骑都少了三分之一。
他们知道,汪印带着缇骑前去办事了,至于办什么事……当然无法得知。
那些缇骑和仆从的口风之密,几乎就像个哑巴一样,什么都没有透露。
在汪印带着部分缇骑离开雁西卫的时候,雁西卫军中一个肥胖的老头,来到了大将军营帐中。——来见叶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