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汪印到来,虞诞芝很快就出迎了,没有任何为难阻拦,将汪印并缇骑直接带入了府中。
在听到汪印的说话后,虞诞芝露出了沉痛的表情,说道:“老夫失察了!南库竟然会出现这么大的事情,可见钱财动人心!汪督主一定要好好处理这些官员,我们镇国公府也会引以为戒,以后定会好好管南库这些官员。”
听了这些明显处身事外的话语,汪印笑了笑,只道:“虞总管说的是,本座此来,就是为了查清楚所有事情的,本座知道最近都是虞师放总管南库,还是请他出来吧。”
虞诞芝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回道:“汪督主,实不相瞒,关于此事,是一件家丑。老夫正想向督主大人说明,请督主大人秉公办理。”
他脸色变了几变,显然心中挣扎踌躇,最终还是说道:“老夫那不肖子的舅兄竟然有份!他利用了老夫不肖子的身份和地位,与方衍、董坤等官员勾结,才酿下了这样的祸事。老夫……老夫也深感愧疚痛心,实在对不起皇上所付啊!”
汪印神色未变,只是周身的寒意更冷了几分,他淡淡说道:“然则,虞总管的意思是,这些事情虞师放都不知道了?”
虞诞芝光凭着这几句话就想让虞师放脱身,会不会太轻巧了?
他丝毫不理会虞诞芝脸上的为难,直接说道:“虞总管,本座此来,是要带走虞师放查问的,虞总管无需多言,南库真相,本座定会让其昭然。”
谁知,虞诞芝竟说道:“汪督主,不巧的是,老夫不肖子现在被他舅兄打伤了,连起身都不能够,怕是不能让汪督主带走了。”
他冷冷看向了汪印,将自己的态度表现得十分清楚。
那就是:绝对不让汪印将儿子带走!
虞诞芝眼神阴冷,相比之下,汪印就显得平静多了。
“南库现在是什么情况,虞总管不会不清楚吧?不管虞师放是受了重伤还是怎么样了,本座都要将他带走,还请虞总管体谅。”汪印这样说道,无视了虞诞芝的阴冷。
本来他应该带走虞诞芝才是,不过他不愿意让这位老将军太过难堪,看在过往的功绩上,他会给其一个体面的台阶下来。
显然,虞诞芝压根就看不出汪督主所给的“台阶”。
他仍是冷冷道:“汪督主所说的事情,老夫都已清楚,老夫身为镇国公,已将南库一切禀明了皇上。皇上的谕令想必很快就到来,汪督主何不等待几日?到时候南库这里的处置,皇上自有安排。”
虞诞芝这么说,明摆着是要以镇国公府的身份来凌人了,而且还抬出了皇上来压迫好汪印。
如果汪印能够受别人的胁迫,那么他就不是汪印了。
一想到南库边上的白骨腐尸,汪印不想再有任何等待忍耐,莫说是几天的时间了。
更何况……虞诞芝胆敢将皇上抬出来,想必是有所倚仗的。
谕令会是什么,皇上会如何处置南库,这些汪印不知道,也不想猜测,但是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在皇上谕令到来之前,尽可能查清楚南库的真相,哪怕皇上的谕令是倾向镇国公府这一边,那么对南库那些死去的工匠,乃至对自己都有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