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想问的是二伯与父亲为何会这么奇怪。一个明显敬慕,一个则刻意冷淡,这原因,娘亲肯定知道吧?
陶氏摇摇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只道:“你一个小姑娘,问这些做什么,最近切勿让你父亲劳心便是了。”
女儿亦步亦趋地跟来映秀院,陶氏当然知道女儿心里好奇。但是当年的恩怨,她真的不愿细说。
说了又如何呢?已经发生的事已经不可挽回了,已经接下的心结牢不可解,说了只是徒惹心烦罢了。
叶绥却不依,继续问道:“娘亲,您说说嘛。我都已经及笄了,娘亲还什么都瞒着我,那我怎么能长进呢?”
“……”陶氏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
她是希望女儿能深谙内宅事宜,免得将来吃苦头。但是二伯这事,连她都说不好。
叶绥贝齿轻合,心像被羽毛挠了似的,更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死心,还想磨着陶氏说些什么。恰在这时,海妈妈撩帘子进来了,边请道:“太太,佛堂那边来人了,老夫人请太太过去一趟。”
听了这话,叶绥有些愣。两耳不闻佛外时事的祖母,竟然唤娘亲去佛堂,自己没有听错吧?
自她重生以来,除了每月按时去佛堂给祖母计氏请安外,就从来没有听过佛堂有半点动静。
祖母整日里敲经念佛,此外便什么都不理会,似那供奉的佛像那样万事不沾心,这会儿竟然动了?
陶氏倒是很淡定,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了,当下便道:“我知道了,将备好的素饼拿来吧。”
说罢,她便整了整衣裳,打算前往佛堂了。——身后,当然跟着叶绥。
佛堂还是那般僻静幽深,伺候的奴仆安静站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整个佛堂都没有什么人气。
即便活了两世,叶绥也不像其他老夫人那样喜欢佛堂。她敬佛而不信佛,笃信修佛不如修己。
无他,神佛不能为她带来安宁,唯有仇人都死了、父母还活着,她才会感到平静心安。
祖母这样幽居佛堂,能求得平静安稳吗?其实只是逃避人世罢了,尘虑依然不会散去。
除了让亲者牵挂仇者痛快,还能有什么用呢?
给计氏请过安后,叶绥便静立在一旁,想听听祖母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