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你别让我恶心、瞧不起你!你要还爱她就把她追回来!光明正大追回来,管她有什么不堪呢,都是过去事情了,你能接受,谁都没话说。大文学你要是恨她也行,彻底别沾着她——那是放过她,是放了你自己……可你呢?你TM干是男人干事儿吗?你是男人不是?你是人不是?”芳菲盯着背对着自己哥哥,她眼睛通红。“你这不是要毁了她,你也是毁你自己,董亚宁。”懒
董亚宁转回身来。阴云密布脸,白里透青,他沉声说:“从这儿滚出去。”
“我这就滚!董亚宁,你想清楚了,以后你要怎么样。别骗人,别骗你自己,你才不是为了别什么人才去毁她,你也不是想证明现她对你来说就是个随时可以一脚踢开女人。你就是爱她,你完全受不了她有一天会是别人……”芳菲纤纤戏狠狠戳着桌上牛皮垫。
“董芳菲,你闭嘴。”
“到现你还不承认?这是什么?”芳菲猛从桌子上抓起一只白瓷杯子。
“放下!”
芳菲一根手指挑着杯把,指着上面缺口,“就连这个,她随手画残坯子上东西,你都能昧下,当宝贝似搁眼前——你TMD让谁信,你不乎她了?董亚宁,你有多恨她,你就有多爱她!”
董亚宁如疾风一般,隔了桌子,便夺手取杯。大文学虫
芳菲也不撒手。
“你毁一样,就少一样跟她有关东西——越少,你就越想,越想,就越忘不了她……你这是何苦来?”
兄妹俩各据一端,眉眼鼻尖相似极了,又同样怒火中烧,只是一个口不择言,一个有口难言。
“哥,”芳菲口气先软了下来,“舍不得,就别放手。好好儿,就当再追一个全人,有那么难嘛?”
她瞅着哥哥黑黑眼。细长眼睛,微微眯起,眉梢眼角线条都是柔和……“哥?”
“你说对。不难。可是我不想。”董亚宁说。眉梢眼角线条仍是柔和,却像挂了冰屑,冷。
好半天,芳菲才说:“董亚宁,你,真是个地地道道王八蛋。”
“对,什么时候不是来着?”董亚宁一抬手,拂开她手,将杯子整个握手中。
“你真不愧是董家男人……我以为你还能是个有担当,结果,你烂。”
董亚宁指了一下房门。
芳菲从他身边经过,冷不丁抄了那只瓷杯,董亚宁下意识想要抢回来,已经来不及,芳菲拿着杯子照准地上便砸下去。
就两人一错神工夫,杯子应声落地,脆响之后,成了碎片。
“这东西,不能给你这个混蛋用。大文学你不配。”芳菲牙都咬酸了,浑身哆嗦。
董亚宁发青脸色,竟这一瞬间,有些灰败。
芳菲抓起手袋,走到门边了,又回身,说:“我还想告诉你呢,爷爷前两天还打电话给我,问我,你跟湘湘,现私下里有没有联系、还有没有可能……我总憋着,跟他说没戏、没戏了,别惦记了。我是担心他再失望,这下也好,我再也不用为难了……董亚宁,你就这么作吧……我倒反而替湘湘庆幸,幸亏早早离开了你,现付出点儿代价来,不过是种解脱——她终于可以跟你彻底没关系了。”
芳菲说着,眼泪终于滚了下来。
说不出来伤心和难过。
她此时是这么恨这个哥哥,偏偏又忍不住痛苦。
嘴里讲,和心里想,不是一回事,于是就有一分掰扯不清绝望……
“菲菲。”董亚宁看着地上七零八碎瓷片。就刚刚,这些瓷片还是一只杯子,虽然那杯子有残缺,到底还是个东西……
“哥。”芳菲被董亚宁这一声叫住。
“滚。”董亚宁吐出这个字来。
芳菲咬了嘴唇,开门离去。
董亚宁僵了似站原地。
芳菲走了,好像也带走了这屋子里空气,让他胸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