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自己先走了出去。走到楼梯口位置才停下,回头看着李晋,等着他站定了,才说:“老人家年纪大了,可能忌讳医院,就尊重老人家意思吧。我们请医生过来检查一下也一样。非拧着来,反而不好。”
李晋见她如此说,料着自己此行也确实难以达成使命。懒
屹湘瞅了李晋一会儿,见他仍有踌躇之色,点点头,说:“那我就先回去。”
“郗小姐。”李晋叫住她。
屹湘看他神色就明白他要说什么,于是说:“这样,麻烦你带句话给董亚宁吧。”
“您说。”
“师父寿辰那天,他这里和我说了什么,希望他还记得。”屹湘住了声,想想没有什么要补充,“就这句话。”
李晋说:“一定带到。”
“谢谢。”
“但是郗小姐,恕我冒昧,也请您听我说一句——这件事,董先生眼下有他难处。”
“如果他有十分难处,当然也别勉强。只是老人家心愿,我想他清楚。该怎么做,他也非常清楚。”屹湘和颜悦色说。
李晋看了眼艾家房门,似乎是决心要跟屹湘说说,见屹湘也没立即走开,就说:“郗小姐,按道理绝不该我多嘴。董先生是禁止我们多说一句话……今日是您这儿,这些他不便说话,我说给您。”虫
屹湘看着李晋。
“董先生待艾老,是十二万分孝敬,行事是不愿意违逆艾老、总是以艾老心愿为先,所以往日有多少事情,也都是董先生担待着。但我们到底是一个上市公司。董先生有做了主,也有做不了主。一个项目投入这么大,迟迟不见进展,实很难交代过去,况且这事还牵涉甚广。”他说到这里停住了。
屹湘也就明白这里头必然有不能跟外人说。照李晋平时言简意赅,跟她说多了,若被董亚宁知道,他那个脾气,还不知怎么发作李晋呢——但她转念一想,也未必不是董亚宁自己不便说,今日倒让底下人行动起来了呢……她满脑子都转念头,只是沉吟,并不发话。
李晋见她默然,心想反正自己该说不该说,都已经说了,但愿她是个明白人。他也不再多做停留,就说公司还有事情要回去,就跟屹湘道了别。
屹湘等李晋走下楼去,自己站外面仍发了会儿呆,才回了屋里。见师母坐沙发上,听到她脚步声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拿着茶壶给她倒茶,说:“你又出去说上些话做什么……让阿宁看着办就好了。”
艾师母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