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走,阮流筝和丁意媛一同下楼,丁意媛便在她耳边说个不停,“哎呀!宁老师真是太棒了!技术好是一回事,这是专业技能!关键是对病人还能那么有爱,算是给我上了一课!尤其今天他和那个小女孩的互动,我真是太佩服了!”
是呢!上午他和霏霏那一段连她都觉得惊叹!此刻听着丁意媛喋喋不休的夸赞,想着丁意媛凶病人时的态度,再对比他如沐春风的亲和,嘴角微弯,心下竟不由自主升出几分骄傲和自豪来,待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随即绷紧了脸提醒自己:你有什么资格骄傲啊!
她和丁意媛在楼下等,黑暗中车灯亮起,那辆熟悉的车渐渐驶入视线,还是那辆车,还是那个车牌,他不是一个执着于物质讲究的人。
这是一辆有故事的车。
就是这辆车载着她去民政局,把结婚证书换成了离婚证;也是在这辆车上,他要给她一张未知数额的银行卡,她拒绝;仍是这辆车,那年最后一次送她回家,她说,保重,再见。
她从没想过,自己还会坐上这辆车。
车在她们面前停下,并没有打开车窗,那是他笃定她还能记得这车的主人。
她犹豫了一下,打开后座的门,上了车。
“咦,你怎么知道是宁老师的车?”丁意媛随之上来,坐在她旁边,奇怪地问。
她顿了顿,“我看见他了。”
丁意媛没再说什么,只对他笑道,“宁老师,谢谢你。”
“你住哪?”他问。
阮流筝自然知道这个问题不是问自己的,他能不清楚她住哪?于是闭口不答。丁意媛却看着她道,“咦,宁老师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