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莲点头,“终于等到你们成眷属,有事做才开心啊!”
殷璧越被推着量尺寸时还懵逼着。
等等,什么叫终于,你们一点不惊讶么?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啊!!
他看看两个妹子的表情,决定还是不问了。
#全世界都看着我和师兄谈恋爱只有我傻傻分不清楚qaq#
合籍之前的日子是平静的。知道消息的人也不多。
殷璧越的师兄师姐在山下,不便传信;洛明川最近在集合弟子排演剑阵,也不愿让他们分心。
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想闷声办大事。带着隐秘的期待,一天天数着日子。
洛明川那日答应了自家师父,这几天真就忍着不去找殷璧越。
他在学府读书时,学过一种剑阵,适合伐髓和练气期弟子。这些弟子单独战力有限,但若多人成阵,配合密切则增威十倍。他白天忙着排演剑阵,批复各处传来的玉简和信笺,晚上则要修行天罗九转。如今不再用消极的方式克制修炼,也明白只有越了解这门功法,才越不容易被它控制。
洛明川过的充实紧张,却度日如年。
某个瞬间常常会想,师弟现在在做什么呢?
殷璧越在试衣服。
以何嫣芸和阮小莲的修为和手艺,自然比织造局更快更好。殷璧越站在水镜前展袖,层层叠叠的华袍上,暗纹如水波漾开。镜中青年白发乌冠,宽肩窄腰,气质高华,一派清风朗月。
他揖手为礼,“有劳二位师妹费心。”
“哪里当的起谢。殷师兄高挑,再繁琐的礼服也撑的起。”
阮小莲笑起来,“这套衣服的样式和细节都是按洛师兄的礼服做的,只是暗纹不同,洛师兄是回云纹,殷师兄是水莲纹,正是‘云在青天水在瓶’。”
“衣服好看,殷师兄你更好看,可惜洛师兄最近在忙,等他看到一定要被迷死了。”
殷璧越被夸得赧然,又不想显得扭捏,只得转移话题一般道,“他确实忙,我也五天没见他了。”
说完自己先一怔。
原来每天都在数日子啊。五天而已,分明时间很短,可为什么如隔春秋?
不禁想起两人在山洞时,虽然师兄昏迷不醒,但至少可以天天看到,哪像现在。
何嫣芸见他不再说话,似是看出什么,自顾自的说,
“我小时侯,经常想溜下山吃烧鸡,但怕被笑话太重口腹之欲,就不敢让小莲知道,只能忍着。后来终于有一次忍不住说了,才知道原来她也一直想吃!我们当晚就下山吃了!从此我明白,吃到嘴才是真理,要脸做什么!”
阮小莲笑着骂她没个正经。
两人走了之后,殷璧越换了常服,试着入定,又难以集中精神。来到院中练剑,也剑意滞涩。
心思浮动,反反复复的想,最终做了一个决定。
五天也该忍够了,师兄不来找我,我就去见师兄。
对!见到人才是真理,要脸做什么!
不要脸的殷璧越当晚就摸黑上路,身轻如燕,转眼来到主峰,站在洛明川院门外。
不待他抬手敲门,门就开了。洛明川笑着将他迎进院中。
殷璧越只见屋里暖黄的灯光透出纸窗,流泻一地。师兄就站在光晕里对他笑。像是在山洞里的每个夜晚,烛火跳跃在眉间。
殷璧越在这一刻生出无限勇气。
洛明川声音温和平静,“这么晚了,师弟有事?”
事实上,他很紧张,袖里双手紧握,指间泛白。他怕自己忍不住,下一刻就要将人拥进怀里。
殷璧越道,“我没事,就是睡不着。”
“我有两卷西南游记,读来妙趣横生,师弟拿去看看,打发时间?”
“不看。”
“我陪师弟去崖边练剑?”
“不练。”
“师弟喜欢剑阵么?”
“不喜欢。”
洛明川失笑,觉得师弟像个小孩子在赌气,但他丝毫没有不耐,反而生出隐秘的欣喜,因为感到自己在被师弟全心全意的依赖信任着。
“那师弟想做什么?”
殷璧越仰着脸,带着一时冲动和一腔孤勇,
“我想和你睡觉。”
春风十里,不如睡你。
洛明川一怔,就像旷野上的火花齐齐炸开,炸的他一时不能思考。
他凝了凝神,“现在还不行,再等等吧……我们只有十天,就合籍了。”
殷璧越开口重复一遍,话变成了,
“我们还有十天,才合籍呢!”
两人在院中僵持。殷璧越寸步不让。
洛明川是个有原则的人,可偏偏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别说看他失望难过,就连师弟皱下眉头都舍不得。
最后只得叹了口气,推开房门,“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