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思考,李长海当场排版,答应以每亩三十的价格,将西葫芦山和翘尾巴山,总共一千三百亩荒地,以三万九千元的价格,转让给燕云天。
至于手续的问题,李长海表示,吴越毕竟拿到了承包权的协议文件,虽然没有真实付款,但现在还是需要等律师行审核完毕之后,才能顺利交接。
有了村支书的帮忙,燕云天当然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有了大周山的三百亩龙鳞竹,燕云天一旦售出,手中资金,就立刻会大增,接下来和袁爷,约定好的计划,也能顺利开始了。
只要有足够的地,燕云天不管是种植黄金党参,还是苁蓉,还是其他品种的药材,都是非常容易的。
在等待合约变更,承包权过户的日子里,燕家订购的家具,电器,一应结婚用品,陆续到齐,原来的祖屋,也是翻新了一遍,准备迎接燕大高和梅姨的大喜日子。
燕云天每天除了照料大周山上,即将成材的一万根龙鳞竹之外,其余所有的时间,全部在帮着家里,料理结婚必须的一切事宜。
好在梅姨和燕大高,都是结过婚的人,一切礼仪,都了然于心,燕云天倒是省心很多,只是张罗着花钱的事情。
一场中年夫妻的婚礼,包括还在修建的三层新房,总共花费了二十万之多,实属兰若村最高规格的婚礼,让一些小年轻,老夫妻,都羡慕的不行,只可惜,他们没有好爹,更没有好儿子。
原本燕云天摆下了三天的流水席,总共一千桌的规格,除了是婚宴,还有方月如的升学宴。
结果第一天,愣是就坐满了三百桌,那些受了燕云天帮助的村民,都纷纷前来送礼捧场,赶趟来沾沾双喜临门的喜气,加上燕大高和梅姨,平日做人就谦和厚道,婚礼当天,实在是热闹的不行。
“我说他大高叔,这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该上台给俺们,传授传授经验了吧?”
“就是,上,上,上!”
村里人喝多了,就爱闹,一帮燕大高年轻时的玩友,乱起哄,开始像年轻时一样,不断撺掇,把婚礼的气氛,彻底推到最高。
燕大高拗不过众人,只好腆着脸上台,站在话筒前,思考了好半天之后,才憨厚的笑了笑,说道,“我原来以为我命很苦,中年丧偶,断腿,加上儿子不成器,我一度都失去了信心,可现在我才知道,俺其实是运气好,没有我儿子,我还娶不了阿梅。”
“阿梅是个好女人,那时我们老燕破落不堪,她并没有嫌弃,一直帮着我,一直不离不弃,我儿子跟我说,爸,我们老燕家,欠梅姨很多,我们是不是该给她一个名份,那是她应得的。”
“我当时就觉得,我这儿子,比我懂事,比我大义。要是靠我自己,我今天能这样风风光光的娶了阿梅,那肯定是不可能,可我做到的,因为我有个好儿子……”
燕大高平日不善言辞,说着说着,便动情的留下眼泪,燕云天见父亲动容至此,心中也非常的激动,上台搂着父亲,不断的安抚。
“爸,这是儿子应该做的,您也忙碌了半辈子了,该享享清福了。”
“老燕家出了个好儿子啊,我们兰若村,出了个好孩子,想当初,村里人都认为,这孩子读了大学,居然连个工作都没有,跑回家来混吃等死,坑爹坑妈,没想到,没想到啊,就是这样一个好孩子,被我们整日误解,却从来不争辩。”
“不光不争辩,这孩子还靠着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家里的困难,在自己先富起来的同时,也不忘乡亲,手把手教着大伙种地,遇到问题,用心解决,为大家造福,却没有谋求私利,这样的好孩子……这样的好孩子,难得啊……”
燕大高的话,感染了不少人,村里最有名望的老者,赵爷,也颤颤巍巍,拄着拐棍,站起来,慷慨陈词,道,“我们兰若村,有这样的好孩子,是我们村的福气,然而老吴家,父子一家都是混蛋,同是一个村的人,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我相信,这是所有人都该反思的……”
“是啊,是啊,老燕家是我们村的榜样啊。”
“来来来,大家再敬上一杯,今天,我们就陪云天两父子,好好喝,一醉方休!”
到了深夜,燕家的流水席,还在继续着,村里人都记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这么热闹,这么让人不舍得回家的宴席了。
“天哥,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学校了,你会送我去吧?”
燕云天不知道被人灌了多少杯,最终还是醉倒了,被人扶到房间里休息,方月如偷偷摸摸进来,凑在他的耳边,问道,“别装睡了,我知道你没醉……”
燕云天原本是装醉躲过被人不停灌酒的麻烦,想不到这小妮子,眼尖的狠,居然能瞧出自己没醉。
“小丫头,看在你这么精明的份上,后天我会亲自送你去省城上学的!”
“嘻嘻,天哥真好,天哥肯定是喜欢我的,对吧!既然你答应了,我就不烦你了,快接着装睡吧,我不跟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