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客气不客气，您忙您忙。”宋继堂赶紧结束通话。

又是砰砰两声，姜言扔了手里的枪。

保镖在一旁禀报：“少爷说不回来过年了，他那边走不开。”

这个结果姜言一点都不意外，事实上，他们家已经很多年没有聚在一起过年了。

明天就是除夕，家家户户都在为过年做准备，姜家这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姜言对过年也不期待。

木薇音怀孕原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从上到下，没人敢随便讨论。

这天晚上姜驰风留在家里过夜，他很多年前就已经跟木薇音分房睡了。

第二天姜言起床，看见木薇音神情呆滞地坐在客厅了，身上裹着披肩。

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她其实还是美丽的，优雅的。

白霜儿骂她老女人，那是因为白霜儿嫉妒。

木薇音当年是帝都出了名的美女，又出身书香世家，完全集美丽优雅于一身，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迷死了多少男人。

哪怕就是现在，她看起来最多也就四十出头，加上妆容得体精致，完全就是一个成熟美丽的女人。

“言言。”木薇音笑了笑，笑容有些惨淡。

姜言眉头紧了紧：“医生说你应该卧床休息。”

木薇音眉头也紧了紧，“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姜言有些不解：“为什么？”

木薇音却问她：“言言，你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吗？”

姜言：“……”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只有小孩子才被问这种问题。

“随便。”跟她实际上也没多大关系，妈妈想生，她就护着她生。不想生，也无所谓。

木薇音叹了口气：“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已经对不起你和昱城了，不想把他带到这个世上来看这些肮脏事。”

姜言不喜欢听这些，“你想多了，就算你生下来，他不过是没有爸爸而已。”

在她心里，她和妈妈哥哥，永远都是一家人。如果再加一个，也没有什么不好。

她和哥哥不需要爸爸，妈妈肚子里那个也不需要。

姜言也并不觉得自己缺失了什么，也没有觉得自己的性格有什么不好。

可是她的一言一行，在外人眼里，就是怪异。

包括木薇音。

木薇音不是嫌弃女儿不好，她是内疚。

她痛恨自己没有给孩子们一个健康完整的家，还让一儿一女从小性子别扭，她觉得都是她的错。

“我……不想生。”木薇音坚持道。

姜言不会劝人，也不会安慰人，这个时候如果哥哥在就好了。

妈妈比较容易听哥哥的话。

“生，为什么不想生？”姜驰风从楼上下来，听见木薇音说不想生，当即就怒了：“那是我姜驰风的孩子，既然有了，为什么不生？”

木薇音看着那个朝她大吼大叫的男人，瞳孔猛缩。大概也是想起上一个流产的孩子了吧，她下意识捂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