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咬死他的,这不是咬不到吗?
目露凶光,对他说道:“小黄鸡到底借不借?如果不借,我不陪你在这里玩了,我要回去睡觉啊!”
“嘘!”楚长洵手指竖起唇,指了指屋内:“打个赌,怎样?”
微微颦起眉头,“赌什么?难道你跟我赌蓝梦晴拒不拒绝司空皋?肯定不会拒绝,做贵妃可比做侧妃有出息多了!”
楚长洵对我摇起手指头:“非也非也,爷跟你打赌,太后来不来?”
“此话怎讲?”太后久居宫中,难道司空炎给宫里递了折子,让太后救他的侧妃?
“赌还是不赌?”楚长洵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言问我:“你赌她来还是不来?”
“她来如何不来如何?”眉头皱得深了些许:“两者有什么关系吗?蓝梦晴很符合凤凰来兮,自古以来凤凰是落在皇家,龙配凰,如果司空炎执意让这只凰落在自己的府内,他这是谋反!要被杀头的!”
楚长洵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意:“终离落,你是不是特别想回离余,拥有一切的回到离余,把你的父皇赶下皇位,自己上位!”
这是肯定句,不是问句,不过让他失望了,我还真的没有这么雄心壮志自己当女王。
“你想多了,我是想回去,我不喜欢被别人算计着,明白吗?”楚长洵一直围绕在我的身边,这种感觉太不好了,仿佛他现在所做的每件事情,都是按照我的个性来的。
楚长洵靠在墙壁上,望着天空稀疏星空:“何为算计?何为心?你到底是不懂了!”
这么故作深沉干嘛?
“我根本不需要懂!”我转身趴在窗户上,对着窗户上的缝隙,望进寝宫内,只见蓝梦晴低着头颅,手中抱着一个琵琶,司空皋拿着一本书,倚靠在软榻上,等待着蓝梦晴弹琵琶似的。
蓝梦晴会弹琵琶吗?
她是猎户之女,难道在短时间之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真的要重新估量她了。
楚长洵忧叹之声在我耳边炸开,我余光望他,只见他怀里掏出一柄短箫,碧绿色的,很纯正的祖母绿。
这要搁大天朝,绝对值京都一套四合院……
蓝梦晴手拨弄在琵琶弦上,楚长洵把短箫放在嘴边,我见状,一把擒住了他的短箫,低声哝哝的低吼:“你想死我不想死,你在这里吹箫,技术多高超啊!”
“晄当!”
屋内传来琵琶声,简直刺耳至极,楚长洵挣脱我的手:“难听吧,就这水平,你觉得司空皋他是瞎子,还是昏庸之君,相信蓝梦晴就是所谓的凰?可以和他共享江山的凰?”
“她不像,我像啊?”我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司空皋那样的帝王一看就很难搞,你觉得他会爱上我吗?如果他能爱上我,能和我男女平等的话,我可以不介意和他谈场恋爱的!”
“谈一场恋爱?”楚长洵有些不解的望着我:“这是何意?”
我啧了一声:“就是让他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以我马首是瞻,对我俯首称臣,简称恋爱!”
楚长洵眸光深了几许,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对你俯首称臣,你觉得在这天下里,有男人肯为女子俯首称臣吗?”
万恶的父权主义,他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现在是七国鼎立,女子地位不如男,女人是附属品存在,依附男人而活。
美人都是送来送去的,我用手挠了挠头:“万一有呢?月汐国国主就不错啊,听说他是一个痴情种子,有个青梅小竹马,一直念念不忘呢!”
楚长洵眼中闪过一抹愠怒,“你见过月汐国主?”
我像一个乖宝宝一样,摇头,否认:“我倒是想见见他,听说他是一个美男,长得又美又深情的男子,世间少有,等我什么事情都搞完了,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倒可以去看一看!”
楚长洵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我真怀疑司空皋不懂音律,屋里那么难听的琵琶声,他竟然没有叫停,还能面不改色的翻着书籍,这样一个霸道凌然的男人,其实很容易让人怀有少女之心的女子爱上的!
这种人一旦要宠溺起一个人来,估计是宝塔镇河妖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相反的,这种人把江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有人威胁到他的江山,什么美人他都可以抛弃。
“走吧!”
正当我眼巴巴的瞅着屋内的时候,楚长洵已经站起身来,对我伸手:“太后不会来了,我输了!”
看着眼帘下的修长手指,我没跟他打赌,他不算输啊。
忽略他的手自己撑在地上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从屋内传来尖锐的禀报声:“太后驾到!”
我大拇指一移:“你没输,太后来了!”
楚长洵突然苦涩的一笑,我见状心里咯噔一下,他哪门子苦涩?
他的手圈握成拳,砸了砸自己的胸口:“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一脸不解,感觉我和他两个人像鸡同鸭讲一样,压根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
作为短暂性的盟友,我还是略表关心一下:“您没事儿吧?您的样子看起来很失意,很像您的心爱的女人,您戴绿帽子了?”
楚长洵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你说的没错,我喜欢的女子,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子,我在自我反省,我是不是长得差强人意,让她看不见我!”
这话说的水分有点大,我急忙跟上他,他的脚步很快。
我急忙安慰道:“你长得不丑啊,挺好看的,您脸皮不是挺厚的嘛,直接来一哭二闹三上吊,保证手到擒来!”
楚长洵快速的挪动步子,几个拐弯,就来到了司空皋寝宫正侧,手摸了摸小黄鸡,小黄鸡直接从他肩膀上飞走,直接飞到寝宫的院落上,硕大的翅膀亮丽的羽毛,扑通着翅膀犹如火焰一样刺眼。
我有些目瞪口呆,楚长洵这个渣真让人琢磨不透,先前他还不让小黄鸡去溜达一圈,现在主动的让小黄鸡溜达一圈,我怎么就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还没进入寝宫的太后,直接在石阶上昂头望着小黄鸡,就连寝宫里面的司空皋和蓝梦晴被外面的惊呼声,引到外面了。
小黄鸡那气场真不是盖的,除了太后和司空皋没有跪在地上,其他人都跪在地上,大呼祥瑞之兆。
我特自来熟的对楚长洵拐了拐手肘:“目的达到了,赶紧撤吧!”
楚长洵手中的短箫,放在嘴边,我见状,后退纵跃而走就听见一声急促的短箫声响起。
这个人不要命了,我顾不得那么很多,很是狼狈的跳过宫墙而逃。
一路狂奔回来,还没进院子,又看见我的院子有人高举火把,准备硬闯房间,秋景跪在房门前瑟瑟发抖,首当其冲的是司空炎…
我一急,从窗户上跳进去,梵音低声对我道:“小心为上!”
我对他点头,梵音闪身而出,我坐在床上,来不及换衣裳,把衣服直接一扒,塞到床底下,确认了没有露出马脚,被子一盖,就听见砰一声,门被打开了。
我一个惊蛰坐了起来,手一伸,头发散落凌乱不堪,就刚睡醒被人吓着一样。
司空炎怒火冲冲见到我闪过一丝错愕,这是有谁告诉他,我不在床上,他过来扑了一个空吗?
我把被子搂在胸前,靠近床侧,眼中闪过害怕,“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司空炎直接过来掀我的被子,他不是看我在不在?他是要捉奸在床吗?
我里面什么都没穿,我哪里让他掀,紧紧的拉着被子,“王爷,本宫里面什么都没穿,你让你的妻子赤裸裸的暴露在别人眼里留下吗?”
“妻子?”司空炎吃错药似的,“你算本王哪门子妻子?本王的妻子是梦晴,你说是不是你故意找来的什么神鸟,让梦晴进皇宫的?”
“您这什么意思?”我和他两个人成了对峙之态,他拉着我的被子,我紧紧的不松手。
“本王思来想去,你这个女人来了之后才有这么大的事情发生,所谓神鸟,应该是来找你的吧!”
不得不说这种奇葩的想法是对的,可是我好不容易把他心爱的女人送进皇宫里,怎么又能让自己狼入虎口呢。
冷笑一声:“你到底是大看本宫了,本宫要是凤凰来兮,岂能嫁给你?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怎么?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哥哥抢去了,你心里不爽,在本宫这里找存在感呢?”
司空炎拉着被子的手青筋泛出:“终离墨,本王容忍不了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王,本王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嘉荣皇氏族规!”
我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个人搞不过司空皋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我身上。
“你敢!”我死死地瞪着他:“你敢动本宫一根汗毛,本宫保证你今天活着离开不了本宫的房间!”
“你是在说你的侍卫吗?”司空炎手一指外面:“好好仔细的听着,本王已经让人去招呼他了,最多半刻钟,他就会死,本王倒是看着,你除了他,还有谁替你卖命!”
外面传来打斗声,不止一个人围攻梵音,我真后悔把自己剥的一干二净,眼睛一斜,好在看着架子上的衣裙。
直接拽着被子下了床,被子的那一头,还拽在司空炎的手上,在我的手触碰到衣裳的时候,司空炎一个用力,把被子抽离。
我随手一扬,穿上了衣裙,不知道自己被他看去了多少,至少我现在不是赤果果的站在他面前。
司空炎对我品头论足:“身段不过尔尔,终离墨,你最好乖乖的听本王话,本王把你送进皇宫,把梦晴换回来,本王不会为难你的侍卫怎么样?”
我随手把腰带一系,退回床前,从枕头下面摸出自己的簪子,一个簪子挽了发,一个簪子拿在手上。
漫不经心的穿了鞋子,走到司空炎面前:“如果今天晚上,侧妃娘娘在皇宫里,那一只神鸟又去了恰好被太后看到了呢?你觉得把本宫送进皇宫里,还能换回你心爱的女人吗?”
“那只鸟果然是你搞的鬼!”司空炎双目欲裂,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
“有病吧你!”我的手紧紧的握紧簪子,只要他稍有一丁点动静,我对他也不会客气:“自己没本事,你怨谁?龙配凰,你心爱的姑娘,嫁到你的府上,有祥瑞之兆,你不应该高兴吗?”
司空炎伸手对着我的脖子就来,我直接抽出簪剑,身体一个扭转,卡在他的脖子上:“让你的人给本宫住手,是死是活你自己选!”
司空炎手停在半空,外面的兵戎交接声音越发响亮,司空炎眼中蕴藏着巨大的杀意:“本王倒真是小看了你!”
我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直接把他踹跪在地上,站在门口的人一阵倒抽凉气,大管家直接对我喝道:“哪来的刺客,快放开王爷!”
脚边有个凳子,我直接用脚踹了凳子,把凳子踹了出去,正好砸在大管家脚边:“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宫是刺客?哪凉快滚哪边去,别惹本宫生气!”
司空炎跪倒在地又要起身,我一脚卡在他的小腿上,硬生生的阻止了他的起身,“你是真的小瞧了本宫,本宫从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告诉你,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自己没本事守着自己的美人,把气撒在本宫头上,你觉得本宫就那么好让你欺凌的吗?”
大管家在外面吹胡瞪眼,就是不敢上前,司空炎恶狠狠的语气,根本就没有一丝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你以为你把本王杀了,就能跑的掉了吗?”
深深吐了一口气,俯身对于他说道:“亲,您说错了,本宫不会让您死,本宫会让您好好活着,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变成自己哥哥的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