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氏便是这样的,又胆小又爱哭,却偏爱整日跟着他们跑,一帮子大男孩子那里耐烦带她,只有弟弟程铮愿意轻言细语的对她说话,两人手牵着手,自小时一直到了大!
“若是没有你们赵家该多好!若是没有赵旭那纨绔该多好!”
马氏说不得已是嫁给了自家弟弟生儿育女,父母有儿孙绕膝必能长命百岁,他也不会飘泊异乡,四处为家却又四处不是家了!
保官摇了摇头道,
“你错了!没有赵旭,还李旭,王旭!你那弟弟自京城之中一去不回之后,他与马氏的姻缘便断了!即是断了又何必再续?这样的事儿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忍受,我现才知晓我爹爹为何不愿提起旧事,他不是觉着丢脸,而是因着想起你们这类人来让人恶心!”
将自家命运的悲惨归结到了旁人的身上,只要是与他们不利旁人做什么都是错,便被他们拿刀子捅了,还怪你骨头太硬折了刀刃!
程锦偏执多年那里听得进去,只是拿一只独眼瞪着保官,挣扎扭动着,面容狰狞的瞧着保官,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凭什么你们杀人不偿命,还能坐天下当皇帝!我们无辜之人却要日夜受苦,无家可归!”
保官见他已是入了魔一般,知他再听不进去,只是叹了一口气道,
“我来这处也不是与你理论的,念在你我相识一场,自是要亲手送你走的,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讲么?”
程锦闻言哈哈大笑,
“好好好!你老子杀了我兄弟,你杀我!好好好!我们程家人俱都丧于你们赵家人之手!好!”
保官再不想听他说话,这厢腰间的短刃却是抽了出来,
“噗嗤!”
一刀便捅入了程锦的心窝中,程锦有些不敢相信一般低头瞧了瞧插在胸口的尖刀,抬头瞧向保官,
“嚯嚯……你……你果然……果然还是赵旭的种……”
马氏软弱可欺便是一个蚂蚁都不敢捏死,只有赵旭那杀人的狂魔才能生出这样的儿子来!
保官苦笑一声道,
“我便是恨不能更似他一些,便没有今日之事了!”
若是爹爹定不会似他这般感情用事,真假不分的!
程锦这厢心脉已断,不过几息的弥留之际,当下强提了一口气低低道,
“我……我……跟……你说……我那……那婆娘是我同伙,你……你也一并将她……杀……杀了吧!”
保官闻言摇了摇头道,
“你想让她给你陪葬,我却是不会如你所愿的!”
“你……”
程锦梗着脖子最后瞪了保官一眼,便断了气!
……
保官自那地牢之中出来,吩咐暗卫道,
“寻个地儿将他葬了吧!”
豫哥儿正等在外头闻言撇嘴道,
“葬什么葬!寻个乱葬岗往里头一扔,给那些个野狼吃了,也算是他最后做了好事儿了!”
保官沉呤一不语,良久对豫哥儿道,
“程锦说他那妻子是同谋,让我也一并杀了!”
豫哥儿一听也猜出他的用意来,却是冷笑道,
“杀啊!那婆娘死了两个男人,又死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又是个哑巴,活在这世上总是受罪,倒不如送她下去,待到了地下也好同你亲舅一起教训那程锦!”
保官摇头道,
“她也是可怜人!总归我还要叫她一声舅母的!”
之后保官倒真将她养了起来,不过三年那女人便病死在了这宅子里。
保官与豫哥儿将这间事了了,回到宫中豫哥儿只是回了林玉润一句,那舅舅是个假冒的,便再无下文,林玉润也没有追问!
其余人等对此事是一概不知,保官这厢回去却是将自家一宿一宿的关在了书房之中,待到第五日夜里,趁着赵旭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之际求见了赵旭。
赵旭听了小太监来报有些惊诧,
“保官这时辰来寻朕作甚?宣!”
外头小太监领了保官进来,保官进来便扑嗵一声跪到了地上,
“爹!”
赵旭不知实情,还在那处笑道,
“你这是闯了什么祸?”
继而又想,自家这大儿子老实的过分那里是闯祸的人,必是他那几个弟弟闯了祸,让他来顶锅的吧!
当下笑道,
“你自家闯了祸我便饶你,你兄弟们闯了祸你可不能背!”
保官摇头道,
“爹爹!是孩儿自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