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武汉渐渐进入冬季,温度下降,雨水也多了起来,不过芳芳身上的血痂全都掉了。
除了伤重的位置有些浅浅的疤和凹痕,其他位置皮肤恢复得光洁如初,只是颜色还跟周围正常肤色不同。
刚长好的皮肤非常薄,似乎可以看到皮肤下粉嫩的肉,而且皮肤颜色也泛着鲜红色。
不过田小芽问过老爷子,这是正常现象,刚长出来的皮肤需要三到六个月,就会慢慢蜕变跟周边皮肤一样。
“二哥二嫂,我说芳芳不会留疤,当初你们不敢相信,现在信了吗?”
周冬梅捂着嘴无声地哭了起来,女儿是因为她受伤,那么严重的烫伤,医院说毁容甚至影响以后生活,她的心里背负着巨大压力,她恨不得自己去死。
当初小姑子要给女儿试偏方,她心里也是抱着总是这样,司马当做活马医,虽然希望渺茫,可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现在女儿真的完好如此,虽然还有一点浅浅的痕迹,可这根以前毁容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她也终于不用那么愧疚了。
田爱志望着女儿跟媳妇,眼中饱含热泪,低下头飞快抹去,“我就知道小妹最有福气,二哥谢谢你。”
“二哥,芳芳是我侄女,你跟我客气啥,只要孩子没事,再过个半年,这点浅浅的疤痕都不会有,这些皮肤也会慢慢变成正常颜色。
咱们抽空去医院检查下,这样大家都放心。”
这时周冬梅突然站起来,然后“噗通”一下跪在田小芽面前,“小妹,以前嫂子小心眼,心长偏了,对你不好,嫂子给你赔不是,谢谢你救了芳芳,谢谢!谢谢!”
咚咚的声音,是周冬梅额头碰在地面的声音,“小妹,你救了芳芳的一身,你救了我的命,以后嫂子的命就是你的,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二嫂!”田小芽使劲把周冬梅从地上拽起来,“二嫂,我这人懒又嘴馋,姆妈心疼我,你心里不舒服也正常。”
“不,姆妈疼你是应该的,是我小心眼,是我这个人喜欢多想。”
“行了二嫂,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你跟我哥好好过日子就行。如果你听我的,我今天说句实话,你那个娘家,以后还是别回了,他们这样对芳芳,我实在咽不下那口气。”
周冬梅拼命点头,“我再也不回了,我没有那样的娘家。”
田小芽松了口气,二嫂那个娘家,没啥好人,以前就给二嫂贩卖焦虑,说她生不出儿子,早晚丈夫不要她,然后还挑唆二嫂跟婆家关系,最后居然害了芳芳还倒打一耙,这样的娘家,她只想说一个字:呸!
田爱志在一旁笑着,媳妇早这样多好,一家人心里没有隔阂,日子也过得顺心。
第二天,田爱志夫妻跟田小芽带上芳芳去三医院复查,找的是烫伤科主任,主任今日不坐诊,三人直接去了住院部。
接待他们的是个不认识的小医生,得知他们找主任,公事公办地告诉他们主任不坐诊,让他们去门诊挂其他医生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