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梨反复睡醒几次,在被子里转过身,堪堪露出一片白净的肩膀,散乱着乌黑的发丝。她睁开眼又醒了,发现躺在身旁的邵其修还没睡,眸色深邃如海,盯着她没有移开视线。
“你还不睡吗?”
贺梨看都凌晨三点多了,说话的时候。
似乎在下意识避开邵其修的视线,因为搅得她心神不宁。
邵其修伸手把她搂过来,下颚抵在她发丝间,低低道:“你睡吧。”
贺梨心里头有事,又怎么能安慰睡得着?
她鼻尖闻着男人身上的清冽气息,思绪是乱的。
要说后悔吗?
贺梨觉得都是成年人了,只要能承担下责任,都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她只是有点不适应和邵其修现在转变的这层关系。
内心拒绝久了,突然不敢朝他迈进一步。
邵其修今晚帮她做了决定,在贺梨感到困倦,眼皮往下拉的时候……
俯首,在她的耳边,薄唇溢出低沉磁性的语调,深夜中格外的清晰:“贺梨,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这次一睡,就到天亮才醒了。
贺梨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听见邵其修起床的动静。
她还很困,又想到这男人出差要三个月回来,强行打起精神从床上坐了起来。
邵其修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穿着过于干净的白衬衣,正在打领带,看她努力睁着眼,便迈步走过来,低头靠近,还带着须后水的香气:“老婆,帮我打领带。”
领带送到面前,贺梨想也没想就抬手接过了。
以前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这种打领带的事,做习惯了。
所以很快就打好领带,和整理了一下邵其修的衬衫领口,都是下意识的动作。
“谢谢老婆。”邵其修嘴角浮出笑意,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贺梨这才逐渐清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邵其修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司机都已经在客厅等候,他手掌捧起贺梨的脸蛋,指腹轻轻的在她耳朵磨过,语调温柔的让人仿佛置身在梦境里:“你在家要是无聊就去看看小九的孩子,或是我给你买飞机票,来看我。”
贺梨睁着漆黑的眼睛看他,也不答应。
邵其修昨晚终于抱得美人归,心情是愉悦的:“我会想你,你会不会想我?”
司机和几位高级助理都在楼下焦急的等待,早班飞机要是错过了,也会影响在国外的行程安排,偏偏他们的老板,还有心思在楼上的主卧里,耐心地问这种肉麻的问题。
贺梨觉得邵其修就像是带了一张假面具,温柔不似他。
“你会不会想我?”
贺梨声音很是平静:“我不知道。”
……
她不知道会不会想,好在邵其修被楼下催,也没问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平静许多,贺梨没有主动给邵其修发过短信,两人的关系,说复合,也没有正式说过,而相处起来又和普通夫妻没区别了。
邵其修每天三次电话,都来的很准时。
贺梨会跟他说自己平淡如水的生活,也会听他说自己的工作行程。
日子就这样一天重复一天的度过,直到某天晚上,贺梨接到邵其修的视频来电,在聊天的时候,那边突然问起她有没有来月事。
这让贺梨怔住,什么表情都被邵其修看到。
他解释道:“我出差前那晚没有避孕。”
贺梨想起来了,不过告诉他一个算不好的消息:“昨晚已经来了。”
邵其修神色无波澜,看不出来有没有失望。
他以前对小孩谈不上重视,现在觉得是时候和贺梨生一个了。
贺梨还没这方面的想法,在她看来和邵其修的感情很不稳固,所以坦白的说:“随缘吧,我现在不是很想生。”
邵其修在视频那边沉默半响,尊重她的选择。
“我还有两个月回来,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
“好,你也是,记得要吃饭。”贺梨温柔地叮嘱几句,然后没了和他说话的心思,而今晚也成功失眠了。
接下来,距离邵其修还有半个月回来的时候。
贺梨发现想想和隔壁汪太太家的布偶猫好上了。
两只猫的秘密恋情会被捅破出来,是因为被汪太太亲眼撞见想想和布偶猫在花园里,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着造猫计划,结果当场逮个现行。
贺梨看到汪太太气歪的脸,只好抱起地上委屈巴巴的想想,连忙地赔罪。
这件事她没有第一时间跟邵其修说,直到发现想想怀孕了。
这让贺梨很是自责,晚上跟邵其修视频的时候,咬着下唇说:“都怪我当时没有给想想吃药,我不知道原来宠物也有避孕药的。”
邵其修刚结束完会议,人在酒店里,还穿着黑色正式西装没换下,比平时看起来要英明沉稳,神色不变道:“想想是母猫,占便宜的是那只布偶猫,这件事等我回来处理。”
“啊,你想怎么处理?”贺梨印象中汪太太脾气有些挑剔,不好沟通。
邵其修面不改色道:“那只布偶猫搞大想想的肚子,如果汪太太不负责,我会带它去一趟医院做手术,以后想想生下的小猫,我们自己养。”
“……”贺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