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眸语重心长地开解:“一段已经分开多年的感情,但凡只要有旧情复燃的迹象,就会有猜忌在。温酒……你扪心自问还想跟徐总旧情复燃吗?想的话,把隔阂摊开说清楚。不想的话,正好你也当着徐总的面破相了,我们回去就借着个由头跟徐氏解除代言合作。”
温酒原本只是喉咙哽着,顷刻间,连带眼角处都红了。
她用力去眨眼睛,越眨,却发现泪意越重:“秦眸……我能问出口,却怕知道。”
每个女人在感情上都是自私者,想完全去占有深爱的那个男人,她也不例外。
温酒这是第一次,在秦眸面前红了眼眶:“这三年……我把自己封闭住,不敢去打听他在国外的感情状况,就怕自己会后悔当初分手的决定。我尝试去喜欢一切他不喜欢的,他不爱吃芒果,我就天天吃,他不喜欢我喝酒,我就偏要喝醉……”
可是,到头来温酒突然发现她自以为这样就能把徐卿寒这个男人踢出局的行为,幼稚而可笑。
芒果也会有吃腻的一天,对于他的念想,却在逐渐加深。
忘不了】
这三个字,对于温酒而言,就像是打碎了她一身倔强骨头。
“我向往绝对忠诚的一夫一妻制爱情,别说肉体出轨,我连他精神上有片刻走失都接受不了。”
温酒这样说的很明白。
她就是害怕徐卿寒这三年,有过别的女人。
如果有,那她满腔情愫该怎么收场?所以倒不如,一开始就抹杀彼此间所有可能,别任由这段旧情复燃的关系发展下去。
秦眸表情复杂地伸手,给她递了张纸巾。
有时候内心在强大的女人,沾染上爱情,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温酒变成了很好的例子,她如今的状态,整个人都是废的。
她没掉眼泪,却快哭了一般,眼睛看起来很湿润。
这时,清贝惊呼了声:“秦哥,酒酒……徐总的车,好像紧跟着我们?”
保姆车行驶了一路,后面,徐卿寒的车也跟了一路。
只是没人发现。
本来温酒惯来要强的性子本来能忍下想哭的冲动。
一听到这句,她眼睛顷刻间,就变得酸涩难忍。
是再也忍不住了。
张开嘴哽咽几许,突然呜咽出声。
……
车内,温酒用双手捂着脸,眼泪止不住从指缝里淌下。
哭声压的很低,却能听出是真委屈了。
秦眸与清贝面面相觑了一眼。
“怎么办?”清贝用口型说话。
秦眸脸色沉重,虽然他前不久不顾一切怼了徐卿寒,却又不得不承认,现在能哄好温酒的,也只有他了。
所以,只能忍着暴脾气道:“没看见她一听这三个字,眼泪都止不住,还能怎么办?”
叫徐卿寒过来呗!
保姆车被喊停,司机往路边靠。
秦眸带着助理等人都下去,脸色沉沉地站在路边抽烟,他犀利的眼神盯着徐卿寒英挺的身影从另一辆紧随其后的车走下来。
没有对话,男人间眼神的对视,就已经知道彼此的意思了。
徐卿寒步伐迈的很大,身影出现在车门前。
此刻温酒坐在背椅上低着头,双眼浮肿,泪水不争气往下掉。
想找纸巾擦,纤细的手腕突然被男人伸来的大手扣住,传来的温度带着熟悉的气息,让她心尖倏地停止了几秒钟般。
“我和施宜初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卿寒嗓音变得很沙哑,有三个字,从他喉咙反复滚了几次,才低低说出口:“只有你。”
车内的空气不流通,让温酒感觉闷的厉害,哭过一场,呼吸也感觉阻塞了。
她半天不说话,徐卿寒这次却没有耐心跟她倔下去。
“你现在状态我很担心,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温酒依旧没有说话。
她怕自己开口,就完全暴露了自己哭腔的声音。
徐卿寒见她也没挣脱出自己的手,当她默许了。
他英挺的身躯朝前倾,小心翼翼伸出手臂,将她从保姆车抱下来,女人这具温软的身体一到怀里,变得空寂的胸膛瞬间就心安下了。
此刻在徐卿寒眼里,温酒就像个脆弱的陶瓷花瓶。
要精心保养,去护着,否则一不留神摔出裂痕。哪怕是细细的一条,就再也修复不了。
他转身朝后面的车大步走去,将温酒放在了副驾驶座上,又给她扣好安全带。
“要不要喝水?”
看她又哭又不说话,徐卿寒担心她嗓子到时候要难受。
温酒低垂着眼眸,视线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半响,才点头,也终于开口了:“我要喝温的。”
喝温的……
在这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即便是傍晚了气温也很热,顶多就路过几个匆匆的人影而已。
徐卿寒车上有冰的,凉的,唯独没有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