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开，到我告诉你。”

安然把车子开到快车道，此时已经天亮了。

人的生物钟，有个奇怪的轴，早上有段时间是最困的，安然就是这样，她早上最容易困，特别是没睡好的情况。

阮惊云叫她停车，两人换了位置，安然睡觉，阮惊云开车。

之后阮惊云开了三个多小时，快到中午了，才从高速下去。

安然知道是快到了，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天空阴雨绵绵的，总有那么一点心情沉重的感觉。

下了高速阮惊云带着安然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因为是中午，阮惊云说累了，找了一家酒店先去住下，在酒店里面休息了一个下午，起来吃了东西，安然问什么时候去看李维立，阮惊云说晚上不能去，要早上去，影响休息。

安然当晚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睡着了竟然还梦见李维立了，李维立还骂她了。

安然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阮惊云把窗帘拉开，安然被窗外的阳光叫醒，睁开眼就看见阮惊云穿着一身紫色的睡衣站在窗口站着，好像是在吸烟，看到她醒了把手里的烟吸了一口，扔到了烟灰缸的里面。

“你吸烟了？”

安然本来不想问，但是脱口而出，她就收不住了。

阮惊云走到安然面前，没回答捏着安然的下巴，低头对着嘴，把一口烟吐到了安然嘴里，把安然呛得眼泪直流。

阮惊云却注视着她面无表情。

安然流着眼泪，猛劲咳嗽，一直到阮惊云把手松开，起身去洗澡。

等他洗澡出来，安然才从床上下来，她也去洗了澡，却什么都没说过。

阮惊云换好衣服，在外面等着，安然出来就出去吃饭。

安然一直不说话，偶尔去看阮惊云，全是沉默。

她被呛得哭了，但她总觉得，看见她哭，更疼的是阮惊云。

坐在餐厅里面吃饭，安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轻轻的，很舒缓。

“跟我在一起有压力么？”

安然听见阮惊云问她，抬头去看阮惊云，阮惊云嘴角翘了翘：“如果他知道我们睡在一起，会怎么样？”

“别在我面前提他。”

饭菜送过来，安然拿起勺子吃了一口汤，阮惊云垂着眸子看着安然，于后也不再说什么。

吃过饭两个人一起出门，阮惊云带着安然先去买了一些白菊花，安然站在花店里面，有些反应不过来。

阮惊云把花交给安然：“走吧。”

安然缓缓抬头看着阮惊云：“到底怎么回事？”

阮惊云把眼镜戴上，迈步走到车子里面，等着安然。

安然就像是傻子，站在花店门前注视着阮惊云反应全无。

阮惊云不催促安然，等着。

等到安然自动坐到车里，捧着花一路跟着阮惊云去看李维立。

到了墓地，安然已经没有反应了。

阮惊云推开车门从车上下去，朝着墓地的上面走，安然很久才推开车门下来，朝着墓地的上面走去。

到了上面安然看着李维立的脸看去，一股无形的剧痛碾压着安然。

安然的人生里，奶奶是第一个无私对她的人，第二个就是李维立。

而现在李维立死了，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