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骑中年模样,身着麻衣,不修边幅。闻言笑道:“依我看不算坏事。”
李过闻言,不禁笑道:“胡先生有什么见解?”
胡先生笑道:“闯王麾下良莠不齐,而要成大业,必定要斩除一些枯枝败叶。这回岂不正好?”
李过一怔,随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先生所言甚是。”
却又道:“不过军饷要紧,此事暂且莫提。”
胡先生哈哈一笑,揭过这个话题,转言便道:“将军早前所言之人...”
李过闻言,不禁面露自嘲之色:“此人凶悍,我也不讳言,确是被他吓了一大跳。否则也不会向叔父借调先生相助。”
他面露回忆之色:“当初叔父叫我前来迎接罗掌家的,就在前面不远,逢着天黑,便在一片树林之中扎营歇息。不防夜半之时,四面火起,众皆惊慌,呵斥不住。有一人,突入乱军,所向披靡。少不得我几十个心腹好手折在他手中,连火铳也被他避过。那人只一条棍子,打人如割草,力大无穷,投棍而来,把我几个心腹穿了一串,带出去五六丈钉死在树上。”
说起这,李过不禁杀气腾腾:“我以为是官兵来袭,后来才知道竟只此一人,实在是奇耻大辱。那人只道是认得我了,早晚必杀我,我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这等人物有霸王之勇,实在不好对付。这回就要靠先生你了。”
胡先生听完,微弱火光之下红润的脸上露出异色,笑道:“听将军这么一说,此人还真不是个寻常之辈。”
李过颔首道:“我看他的确不是寻常之辈。他只一人,而我有千余精骑,他却敢来杀我。泼天的胆子,能是常人?且还打我的落花流水损兵折将。我料想不是常人,恐怕也只有先生这样的方外之人才能对付他。”
胡先生哈哈一笑:“将军放心,这人不现身则罢,一旦现身,必擒住其人。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李过毫不犹豫道:“先生请说。”
胡先生道:“将军杀了此人,尸体归我。”
李过想到这位胡先生的来历和本事,不禁立刻道:“这是自然。”
揭过此间,李过又说起军饷的事。
“叔父围困开封已久,可恨城中乱民死不投降,害的我军中钱粮不支。这回二百万两军饷真是天降的好处。务必要夺取到手。明廷苦心孤诣,哈哈,还不是为我叔父作了嫁衣?我急行军三日,今日天明之前,定要抵达方城山南麓,彼时看准时机,一击即中,出不得差池。”
“只是这里情形不太清楚。不知道军饷如今在明军手中还是在郝摇旗手中。胡先生可有见解?”
胡先生笑道:“将军携大军急来,以泰山压顶之势,哪管他明军还是郝摇旗?若在明军手中,破了明军便是。若在郝摇旗手中,稍施手段,不一样是手到擒来?”
李过微微颔首:“郝摇旗毕竟是叔父提拔起来的亲信,或有贪念,但我大军一到,他再是不甘,也要乖乖奉上。”
“就是这个道理。”胡先生笑道:“斩除枯枝败叶,不能用强,也不能操之过急。对敌明军还用的着他。等破了明军,一切好说。”
李过笑道:“先生之言让我豁然开朗...”
正此时,有急促马蹄践踏而来:“掌家的!”
李过面色一变:“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