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看见我们就跑?你的信牌呢,拿出来让我们瞧瞧。”数名红袍的衣服高高的撑起,足足比身体大了一圈。
他们脸上各戴着红色花纹的狐狸样式的面具,露出狡黠、阴冷、邪恶的目光。
“信牌……”林涛迟疑着,在城中逗留的人,每人都配发一个信牌,相当于身份的证明。
红袍狐脸用那双十分邪性的眼睛盯着林涛,林涛目光和他稍稍交错。
然后,他的身体就仿佛石化,血液都停止流动,呼吸几乎窒息,那感觉真如同变成石头。
“没有信牌,将这人带出城去。”他轻轻的勾了一下手指,林涛随即飘了起来。
“等等,几位执法官,等等!”华书书突然从人群中钻出来,大声挥手叫住红袍。
因为身体不能移动分毫,林涛只能艰难的转动眼珠,满怀希望的望着华书书。
华书书匆匆瞥见林涛,语带哀求的对红袍说道:“他是新来这里的,现在还没有取得信牌,求几位执法官通融。”
“如果每个新来的都这么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执法了,城中的治安不用管了?”红袍的语气冰冷,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愿意做他的保人!”华书书沉吟一下,喊道。
红袍侧着脑袋看着华书书,那双修长有力的手轻轻一挥,林涛身上的压力陡然撤去。
呼吸再次变得顺畅起来……
林涛吸了一口夜晚清凉的空气,活动活动几乎僵化的四肢,站到华书书身后。
“在陷阱你无法生存下去!”
“三天,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如果没有得到信牌,就主动来找我们。你知道去哪里找我们吧?”红袍沉默很久,终于同意了。
华书书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好,现在给我看看你的信牌了。”红袍道。
华书书带林涛来到他的住处,新人招待处,一处有着百十来个分开房间的巨大阁楼。
“我刚来仙界的时候,就住在这里,当时我看见这环境啊,当时就发誓来着,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定要摆脱这里,在城里置一处自己的房子。”华书书自嘲似的呵呵苦笑一声。
“可两年过去了,我现在还住在这里,当初的想法太天真了啊!现在每个月的收入,勉强能付个房租的。”华书书带着林涛上了二楼,在左右两条昏暗狭长的走廊中,走向右边一条。
“这边走进一些。”华书书升起一个日月真灵的法球,瞬间将黑暗驱散。
整个长廊里面空荡荡的,回荡着华书书说话的声音,以及脚踩地板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地板随时都会踏下去。
“你说咱们是不是都有病啊?”华书书说了这句话后就没了下文。
“怎么就有病了?”林涛不禁问道。
“好好的修真界不呆,跑到这个什么仙界,过这种生活,图个什么啊?”华书书发出一声长叹,“不说了,我的房间到了,就是这间。”
房间门在一声拉锯似的刺耳声响后,被华书书以一块黑铁门牌打开。
林涛站在门口愣住,这是一间只有两三平米的小房间,一张木床横贯两头,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间。
剩下的三分之一空间,被一只掉漆、布满皱纹似的划痕的床头柜占领,落脚的地方一共就那么大。
“林兄,”华书书红着脸尴尬笑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当时不邀请你来住了吧?”
林涛哑然。
“行了,既然我现在是你的保人了,咱们就不计较那些,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里,信牌的事明天我们再想想办法。”华书书开始收拾床铺,用床头柜外加一块比床稍短数寸的厚木板加宽床铺。
现在整个房间都是床铺了。
“要是我不用信牌,被那些红袍人丢出城去,会有什么后果呢?”林涛睁眼望着低矮发霉的天花板,没来由的问道。
等了良久都不听到的华书书的回声,林涛以为他睡着了,华书书却突然道:“城里还算是安全区,但是出了城以后,就不那么安全了。”
“为什么这么说?”
“城外不但有凶兽,寻常的修真者根本无法应付。如果仅仅是凶兽那倒还好说,关键是白衣众。”
“什么是白衣众?”
“他们只穿白衣,相传供奉大君邪神,数量庞大,所以城中每个月都会派出一队人,清理附近的白衣众。”
华书书继续道:
“但是,城中的人从来不敢深入,涉足白衣众的领地,不然……反正到现在去的人就没有回来过的。一旦被赶出去,固然不会害怕凶兽,却没有不害怕白衣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