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会的。”秦笑笑应了一声,没说她这阵子没事干,给他做了两双鞋。就是做的真心不怎么样,也不知道能不能穿。
这个时节地里没什么活儿,秦山和林秋娘在京城待了七八天才走。临走前去看望过胡晴晴,见她怀孕了还在面摊儿上忙活,心疼之余也提醒她花点银子雇人帮忙。
胡晴晴答应的好,人也在找,只是不太积极,对上门应差的人都不怎么满意,依然是她自己忙里忙外。
秦笑笑不知道这事儿,直到好几天后过去看望胡晴晴,敲了半天门没有见到人,她转道去了陈家面摊儿,一眼看到了躬着身子忙里忙外的胡晴晴,顿时气得不行。
不等她开口,胡晴晴连忙放下抹布碗筷讨好道:“笑笑,只要找到合适的人,我一定待在家里好好养胎!”
秦笑笑气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好撸起袖子帮她收拾:“都半个月了还没有找到人,我看你是根本不想找!”
胡晴晴急忙止住她:“这种事哪能让你干,你先坐一会儿,我很快就忙完了。”
秦笑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将她摁在凳子上坐好,然后指使几个侍女帮忙收拾碗筷,招待过来吃面的客人。
这个点不早不晚,客人只有零星几个。待送走最后一个客人,陈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有些局促走上前同秦笑笑打招呼,还是称呼她为小东家。
“我是晚辈,陈叔称呼我的名字就好。”秦笑笑客气的应道,直接说出了心里话:“表姐已经有了身孕,虽然挣钱重要,这么热的天让她在面摊上忙活是不是不太好?”
她心里是有点气陈家父子的,要说陈家生计艰难不得不让孕妇顶上,她能理解这份难处帮他们度过眼下的难关。
可是陈家的日子明明过的去,雇个人帮忙一个月的工钱不到面摊盈利的三成,却还要让胡晴晴顶着烈日出摊儿就很过分了,不知道孕妇头三个月最危险,磕不得碰不得累不得吗?
她更担心的陈家父子并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关心胡晴晴,怕胡晴晴被欺负了还不知道。
陈父又不傻,哪里听不出秦笑笑言语的责怪之意,神情变得愈发局促:“这、这事儿赖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的人,明天就让晴晴歇下,不让她跟着出摊儿了。”
胡晴晴不想秦笑笑误会,急忙解释道:“笑笑,不关公爹的事,是我觉得自己扛得住,不想浪费钱才把找人的事缓下来。”
秦笑笑看了陈父一眼,心里冷笑,随即恶狠狠的戳了戳胡晴晴的额头:“我看你是钻到钱眼儿里去了,你只顾着心疼钱,怎么不心疼心疼自己,心疼心疼腹中的孩子?”
胡晴晴被训斥的抬不起头,嗫嚅道:“欠了你这么多银子,我想早日还给你……”
秦笑笑愣住了,也更生气了:“我是催你还了还是要你还了?万一你累出个好歹,岂不是我借你银子的错?”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胡晴晴抓着秦笑笑的手,苦笑道:“我欠你的够多了,别的东西我难以偿还,这笔银子我总不能一直欠着。”
秦笑笑被她气的没了脾气,语气缓和下来:“钱什么时候还都不晚,你和孩子比这两千两银子重要。乖乖听我一句劝,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胡晴晴也不敢惹她发火了,忙不迭的应下来:“你放心,我这两天就会找到接手的人,在孩子生下来之前不会再出摊了。”
陈父也保证道:“实在找不到人,这面摊儿我一个人也忙的过来,每天少挣点就好了。”
秦笑笑听罢,点点头不好再多说什么,心里对陈家父子的怨气消了些。
他们对晴晴姐不坏,却不是十分上心,估摸着心里也拿她跟那些身怀六甲还要下地干活的妇人相比了,否则就算晴晴姐坚持,他们也不会允许她在这种情况下顶着烈日出摊儿。
晴晴姐还要在陈家过日子,她不好把话说的太狠。有了刚才一番提醒,想来父子俩心里也有数了。
再三叮嘱胡晴晴尽快找人后,秦笑笑就离开面摊儿回到了府里。看到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在竹床上咿咿呀呀的叫唤,她心里化成了一滩水,走过去逗他们玩。
这时,星天上前说道:“夫人,侯爷来信了,还给您和小主子捎了礼物。”
秦笑笑一听,急切道:“信呢,信在哪儿?”
明月和溪桥抬着个箱子走出来,将其放在地上,溪桥将信件奉上:“夫人,都在这儿呢。”
秦笑笑快步上前,从她手里接过厚厚的信封,抖着手打开迅速的看起来。
信上除了保平安,竟然写了他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其中包括他偶然间尝过的地方上的特色小吃,且极尽所能的描述了一番,还道要不是天气太热不易存放,他都想每样来一些给她寄回来。
秦笑笑看的直咽口水,在心里愤愤道:我担心你一路风餐露宿,没想到你过的如此潇洒。
心里这么想着,她很清楚这是景珩不希望她担心,故意拣着好的说给她听罢了。别的姑且不提,单单那边的公务就足以让他心烦了。
缓缓吐出一口气,秦笑笑小心收好信件,将贴着封条的箱子打开了,里面放着大小不一的十来个盒子。
她打开其中一个,是三条色泽艳丽的手编,信上说是从一个小村寨买的。
大圈儿的是盘长结,寓意为永不分离;小圈儿是长命缕,是给两个小崽子的。
秦笑笑当即把手编戴在手腕上,在白皙的皮肤的衬托下意外的好看。两个小崽子的长命缕被她收了起来,他们太小了不适合佩戴。
剩下的礼物里,也多是这类小玩意。拢共不值几两银子,却是值得一辈子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