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大布要说的事确实与兰芷和张世仁有关。
“……五天前的下午,张世仁避开人去了杏花路,直到傍晚时分才出来。这几天也是,几乎天天过去,待的时间有长有短。派过去的人还发现张世仁唯一的儿子也时常出现在那里,兰芷十分疼他,昨日……”
大布说到一半,发现自家夫人的脸色格外难看,不禁看了看主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景珩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伸手握住秦笑笑的手,发现她在颤抖。
“大布叔叔,你继续说!”秦笑笑牙齿咬的咯咯响,对张世仁和兰芷这对狗男女厌憎到了极点,心里更是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大布有些迟疑,看了主子一眼。
“说吧。”景珩颔首,随即半搂着妻子低声哄道:“别气,你若是想替堂姨出气,只管跟我说。”
秦笑笑没有作声,只是看着大布。
大布不再迟疑,接着说道:“昨日那孩子又来了,兰芷陪他玩了许久,等孩子离开后,她的丫鬟说‘小少爷真是孝顺,不枉夫人如此疼他’,兰芷说‘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岂能让那个女人夺了去’。”
这话是派去的人无意中偷听到的,当时都震惊了。他不确定丫鬟和兰芷口中的孩子是不是张腾,特意打听了张府的人事,才敢确定张腾是兰芷和张世仁所生。
秦笑笑已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猛地站起来,抬脚就往外冲。
“笑笑,不可冲动!”景珩一把拉住了她,将她紧紧锁在怀里:“没有真凭实据,堂姨不一定会信你。”
秦笑笑咬牙切齿道:“鲤哥哥,你放开我,我不找堂姨,我只想教训那对狗男女!”
景珩哪敢松手,极力安抚道:“你想怎么教训他们只管告诉我,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秦笑笑情绪失控,骂出了她所有能骂出的脏话:“堂姨这么好的人,张世仁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怎么舍得算计她?在外面养女人不算,还把一个奸生子放在堂姨名下充作嫡子,简直欺人太甚!还有张家那些老东西,堂姨孝顺他们,敬重他们,他们却合起伙来把堂姨耍的团团转,他们、他们还是人吗,还是人吗……”
说道最后,她语不成调,难过的哭出来。
她和嘉明郡主志趣相投,引以为知己,哪怕相识仅仅三个月,却仿佛是多年的朋友。她喜欢嘉明郡主的温柔坚韧,也仰慕她的才华学识,觉得这辈子能有她这个知己,是人生一大幸事。
此时此刻,她所有的情绪化作了心疼,她心疼被丈夫辜负,被婆家联手欺骗的嘉明郡主,她恨不得亲手剐了那狗男女,让张家的那些老东西痛不欲生!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生出如此歹毒的念头!
“笑笑,我会帮你教训他们,你不要生气,不要气坏了自己。”景珩忘记了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心疼的为她拭去眼泪。
一旁大布见状,悄悄退了出去。
良久后,嗓子哭哑的秦笑笑渐渐平复了情绪,看着景珩坚决道:“这件事情必须告诉堂姨,她会信的。”
景珩不希望她不高兴,不再反对:“好,我派人请堂姨过来。”
秦笑笑担心张府人多眼杂,堂姨知道了真相会情绪失控,引起张家人的警觉,于是赞成请她过府。
派去张府的人是稳重的溪桥,秦笑笑焦急的等了近一个时辰,溪桥人是回来了,却不见嘉明郡主的踪影。
“夫人,张府的人说嘉明郡主身子抱恙,暂时不方便出门见客。”溪桥回禀道。
秦笑笑一听,顿生不安:“你可亲眼见到过堂姨?”
她是护国公主的儿媳妇,还是南溟侯夫人,想要请嘉明郡主过府一见,张府不敢阻拦才对。
溪桥连忙跪下来,说道:“招呼奴婢的人是张夫人,奴婢提出要见一见郡主,张夫人没有应允,奴婢只好回来了。奴婢办事不力,恳请夫人责罚。”
秦笑笑哪会怪她,抬手道:“快起来,这不怪你。”
说罢,她看着景珩沉声道:“我亲自去一趟,看看张府那些狗东西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