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儿轻笑,指着桌上的正红色包袱说道:“快打开看看,绣样是照着你给的图纸绣的,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
秦笑笑眼睛一亮,一边拆一边拍马屁:“小姨的绣工这么好,绣出来的花样肯定好看。”
周宝儿对自己的绣工还是很自信的,毫无负担的收下她的夸赞,跟林秋娘一起帮她把喜服展开,好让她看的更加仔细。
“天,这、这也太好看了,像真的一样!”在喜服展开的一刹那,林秋娘率先被惊艳到了,都不敢伸手摸一摸,生怕摸坏了。
有别于传统的鸳鸯、祥云或是孔雀花样,眼前的喜服是以锦鲤和猫为主,溪流、水波为辅,呈现的是一幅颇有意趣的鱼猫相戏图,和之前景珩送给秦笑笑的木雕异曲同工,又一样的灵动逼人,宛如活物。
秦笑笑沉迷其中,目不转睛的看了老半天。回过神后,看向周宝儿的目光透着满满的惊叹:“小姨,您真是太厉害了,比鲤哥哥画出来的还要漂亮!”
周宝儿被母女俩夸的不好意思,谦虚道:“是小景给的绣样好,日后我可是绣不出第二件了。”
说罢,她把喜服收起来催促秦笑笑:“快回房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嗯嗯。”秦笑笑抱着沉沉的喜服,已经期待起穿上它的模样了,乐颠颠的往房间跑去。
周宝儿提醒道:“下摆的绣针还在,你穿的时候注意点,别把自己扎到了。”
秦笑笑高声应了,关上房门试起来。
“宝儿,喜服的事辛苦你了。”林秋娘一脸感激的道谢,在短短三个月里把这喜服做出来太不容易了,也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
“秋姐,笑笑叫我一声‘小姨’,便是我半个闺女,给她绣一件喜服算不得什么。”周宝儿摇了摇头,这喜服她做的心甘情愿。
姐妹俩说话的工夫,房门开了,已经换上喜服的秦笑笑缓缓走出来,脸上罕见的流露出几分羞涩:“娘,小姨,好看吗?”
林秋娘和周宝儿纷纷抬头,不同的两张脸同时露出惊艳之色:“好看!”
秦笑笑生的极白,美目顾盼间流盼闪烁的光彩盈盈动人,浓纤合度的腰身犹如紧束的绢带,正红色喜服映着如花般的容颜,少了几分娇憨之态,多了几分端庄大气,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嘻嘻,我就说嘛,这么好看的喜服,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合在一起没道理会难看。”秦笑笑蹦跶到林秋娘和周宝儿面前,嬉皮笑脸的说道。
什么端庄,什么大气,根本不存在。
林秋娘眼角抽搐,咬牙切齿的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闭嘴,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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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笑笑摸了摸头,嘟囔道:“夸自己也有错,娘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周宝儿忍住笑,上下打量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合适?”
秦笑笑猛点头,指着曲线傲人的胸脯说道:“这里勒的慌,有点透不过气来。”
周宝儿早就注意到了,抿嘴笑道:“之前预留的两寸已经全部用上了,这个地方不能再改了。”
林秋娘瞪了闺女一眼,对周宝儿说道:“不用改,接下来几天我让她少吃点,只要不再长肉,应该不会崩线。”
秦笑笑一听,幽怨道:“娘,您不让我吃饱,我饿的没有力气成亲怎么办?”
林秋娘一脸冷漠:“喝水也能顶一阵儿,不会让你没力气上喜轿。”
知道节食没得商量,秦笑笑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胸脯,眼里满满的嫌弃。
除了日后奶孩子,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捏着玩儿,她真不知道长这么大两团肉有什么用,完全就是累赘。
周宝儿被她逗笑了,本想调侃两句又觉得不合适,就没有说什么。
换下了喜服,在林秋娘的催促下,秦笑笑拿起衣摆出处留下的绣针,按照周宝儿的指点,一针一针的绣着她特意留出来的指甲盖大小的地方。
这里是猫猫的尾巴,只需要用金色绣线填上色就行了,不需要动用复杂的针法。
秦笑笑绣的很认真,尽量保持针脚一致。不知道是不是周宝儿指点的好,这块指甲盖大的地方居然绣的还不错,不细看倒是看不出差别。
离大婚仅剩下五天的时候,三宝回来了,还带回了高中县案首的好消息,一时间整个秦家再次陷入一片欢喜。
“好好好,不枉你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即便小儿子曾经连中六元,大孙子也是举人出身,秦老爷子还是激动难抑,这是他最怜惜的三孙子啊。
“中了县案首,一个秀才的功名跑不了,好样的!”秦山用力的拍了拍侄子的肩膀,比自己多攒了几文私房钱还要高兴。
“咳,这才到哪儿,即便中了秀才也不能骄傲,多少读书人一辈子就卡在秀才这儿。”秦川扳正脸色,教导三宝:“你要向你三叔和大哥多学学,他们都是一次就中了举人。要不是你大哥跑去经商了,中个进士也没啥难的。”
赵草儿的脸色有些僵,接过话茬说道:“你爹说的没错,考县案首算啥,你真有能耐就该像你三叔一样中个六元回来。要是后面连个举人都中不了,连累的咱们全家跟着丢脸!”
原本在为弟弟开心的秦笑笑听不下去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二叔、二婶,这些年三宝一个人在京城念书,他考的是好是赖,都是他自己的事儿,以前你们没有管过他,以后也还是别管了吧?”
说罢,她起身走到三宝面前,牵起他的手笑道:“山上的野花开了不少,你跟我去摘些回来。”
三宝眼眶一热,像小时候一样紧紧握住她的手:“嗯。”